了許久,此時聽到屋子裡的動靜,連忙問過話之後捧了洗漱的東西魚貫進來,明繡一整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時還做了惡夢,渾身大汗淋漓的,此時泡完澡之後才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起來。
雖然睡到這個時辰才起來,不過明繡臉上還是帶了倦容,春華送了飯菜進來時,看到她還不時掩了袖子打呵欠,不由有些擔憂道:“太子妃,奴婢瞧您精神好似有些不佳,不如稟了太子殿下,請宮裡的御醫令過來瞧一瞧一吧。”自從明繡生完周瑞寧之後,宮裡頭的御醫令基本上就快成了太子府的專屬御大夫,每回有事時周臨淵都是讓人去抬了這老頭子回府來,此時春華一見明繡臉色不佳,想到之前時這位主子中毒的事,心裡著實有些放心不下,因此這才開口提議。
明繡搖了搖頭,安撫似的朝春華笑了笑,她昨晚上聽周臨淵說了秦氏的事情之後,一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寧,也不知做了什麼惡夢,到醒來時滿身大汗,這會兒卻是有些記不清了,只是依稀想起來不是一個好夢。知道春華是擔憂她身子,明繡笑了笑,坐到桌子邊拿了筷子,喝了一口燕窩,突然有些心血來潮似的問道:“元兒呢?”
春華不知她怎麼會突然問起小主子的事,這段時間以來周瑞寧每日的生活軌跡都是差不多,一大早的就起來到皇宮裡去跟在隆盛帝身邊,直到傍晚時分隆盛帝才會派專人送他回來,這會兒都已經快午時了,周瑞寧是在皇宮裡頭的。雖然心裡有些好奇,不過春華仍舊是規規矩矩回答道:“回太子妃,皇太孫殿下一大早就進宮裡去了,您真的不要請御醫令大人過來瞧一瞧嗎?”說到後來時,春華仍舊是忍不住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她的臉色。雖然她也是關心明繡,不過也怕這位主子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太子殿下震怒,又捨不得怪罪自個兒妻子,她們這些侍候的下人自然不會讓太子殿下心疼,到時倒黴的還是她們,因此不管怎麼說,春華都希望能讓太醫令過來替她把把脈,不但是安了太子的心,也能順便安安她們這些下人的心才好。
“不用了”明繡搖了搖頭,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到了此時她不知怎麼的,就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雖然知道此時兒子應該是在宮裡頭的,不過她這心裡怎麼也踏實不下來,將手裡的玉碗放到了桌子上,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也不知元兒這時有沒有用午膳。”
她說完,自個兒忍不住就笑著搖了搖頭,在宮裡頭,不管是隆盛帝還是皇后,都將周瑞寧當做了寶貝疙瘩一般,隆盛帝更是餓著自個兒,處理公事也不會忘了自己的孫兒,她擔心卻是有些多餘了。雖然想是這麼想,不過明繡心裡仍舊是掛念不已,只是想到兒子以後要擔的責任,又將心裡的那絲寵溺給忍了下去,轉頭問起周臨淵:“太子殿下此時在府中嗎?”
春華搖了搖頭,看得出來她只是單純沒睡好而已,並沒有像以前聽人說中了毒之後的樣子,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只是她看得出來明繡臉色有些不好,估計是心裡有事兒,她表情更恭敬了些,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太子殿下一大早就出府去了,吩咐過奴婢們別吵醒了太子妃,殿下身邊的元月也沒過來回過話,想來是不在府中的。”
明繡點了點頭,努力將心裡的那絲異樣給壓了下去,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不過想起周臨淵的話,仍舊是端了碗,準備吃上半碗飯時,守在外頭的一個婆子卻突然進來回話:“稟太子妃,三門外傳來訊息,說是太子府外頭有人捎了東西進來,指明要交給您,您看……”
明繡愣了愣,心裡只覺得沉甸甸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放下剛端在手裡的碗筷,心裡雖慌,不過仍舊是拿了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這才沉了臉道:“府外的東西怎麼隨便就傳到院子裡頭來了?有人檢察過嗎?”
那婆子心裡揣揣的,直將那傳話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聽到她後面一句時,這才鬆了口氣,冷汗滴到眼睛裡頭也不敢去擦,只是腰更彎了些,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回太子妃,外院的人說那送東西過來的人將東西交到府里人手上之後就跑了,包裹上的東西有人檢查過,是無事兒的,裡頭因為是那人指定要送您的,因此奴婢們並沒敢擅自作主拆開,只等向您回過話之後,奴婢們才敢拆開來瞧一瞧。奴婢們也不敢將這事兒瞞著,如果太子妃您不想看這東西,奴婢們立馬將這包裹處理了,還請您饒了奴婢們這一次。”
聽她這麼一說,明繡心裡的火氣這才稍熄了一些,勉強衝她點了點頭,自個兒站起身來坐到了桌子另一端的椅子邊等著,不多時間,那婆子才拿了一個約摸有針線籮子大小的布包進來,一進屋門之後就跪了下去,離明繡遠遠兒的,回了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