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也想起自己許多年都沒吃到守明繡做的飯菜,那時住的屋子雖然不如現在這麼講究,甚至事事都要自己動手了,可偏偏那時的生活,才是最快樂的,幾人一起趕集,一起買菜,偶爾自己還要幫著生生火,或者幫忙做些事情,完全不像現在一般,但那時的生活,簡單而快樂。
這麼一想,三人都沒了再吃飯的胃口,不約而同將筷子放了下來,明繡一見,也沒再讓兩人多吃一些,只是臉上生出一絲遺憾之色來,這二人想當初的生活,難道她不想麼?她才是最想回到最初的那個人一想到這些,明繡也開始覺得有些難受,明明嫁給周臨淵幾年,照理說她也應該適應了太子府的生活,可偏偏這時鄭老道的出現,就勾起了她當時的回憶,甚至經歷了三年的皇室生活,讓她對當初簡單的生活,更加的嚮往喜歡。
老少三人面對精緻講究,色香味俱佳的飯菜,卻是有些食不下咽,草草吃完了這頓飯,明繡稍稍振作了些氣勢,喚了幾個丫頭進來,不顧鄭老道眼珠子差點兒滾落到地上的表情,吩咐丫頭們將這老頭子帶下去好好收拾打理一番,趕製一套舒適好看的衣裳出來,並且特意讓人將他快長到肚子的鬍子修一修。
幾人得了令,將木若呆雞,被明繡這氣勢十足的變化給震到的鄭老道一擁而上,拖手臂的拖手臂,拉衣袖的拉衣袖,將已經石化中還沒來得及反抗的鄭老道推著推著就拉了出去,雖然幾人都是一票娘子軍,不過鄭老道驚愕過度,竟然不知道反抗,再加上他身材本來就不是高大威猛型,女兒家就算力氣再不如男子,可是好歹人多力量大,螞蟻多了還能搬動比它們重好多倍的東西,更別提鄭老道了。
周臨淵眼神呆滯,看著鄭老道表情僵化被人如木偶般的抬走,眉角不住的抽了抽,僵硬的轉頭看著明繡氣勢十足的精緻臉蛋,第一次看到她這模樣,心裡既是覺得新鮮喜歡,又是覺得有些恐懼,半晌之後,院子外頭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別剪我鬍子”周臨淵眼皮不住跳動,看到一旁悠閒好似沒聽到這聲尖聲的明繡,想到鄭老道有多麼寶貝他那一把鬍子,多年前明繡還是用這個當威脅,迫使鄭老道收了自己當徒弟,如今有人剪了他的鬍子,可見這老頭子該是多麼心痛欲絕了。周臨淵俊美的臉孔僵了一下,轉頭看了明繡一眼,隨即沉默了下來。
一整個下午,不時傳來老頭子淒厲的叫聲,雖然鄭老道不情願,不過在下午時分,他被幾個丫頭重新帶上來時,果然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不但下頭針線房做的衣裳十分適合這老頭子,而且他渾身上下都被打理過,完全看不出來之前落魄的模樣,反倒一身青色衣裳,更顯得他出塵脫俗仙風道骨的模樣,鬍子被重新修剪過,看起來不像之前那般凌亂,只隨意用一根繩子綁了起來,銀絲也用玉冠重新束過,明繡看了半晌,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不靠譜的老頭子,被收拾打扮過後,也變得跟世外高人一樣,收拾打扮,果然是頂頂重要而對自己外表的改變,顯然鄭老道是不情願的,一邊死性不改的扯了扯自己袖子,又拉了拉自己領口,滿腔抱怨:“這衣裳穿得太合身了,袖口也大,做事一點不方便,還有這束什麼腰帶,我穿和尚袍子就是覺得不束腰帶很舒適balabalabala……”對於他的不停嘀咕,明繡一概充耳不聞,聽他沒完沒了的嫌棄,雖然沒回話,不過眉頭卻狠狠跳了幾下,幾人一路往太子府外走去時,周臨淵冷靜異常,而鄭老道對於衣裳大小等抱怨,遠遠不及他心愛的鬍子被剪這樣,怨氣十足:“最重要的是老夫的鬍子,我那一把寶貝兒鬍子,好不容易才在這幾年養了回來,沒兩下就被剪成這模樣……”
一想到自己的鬍子,差點兒被人連鍋兒給端了,鄭老道就抱怨不已,原本那些人還想將他鬍子修得更短一些,幸好他死命護住,才留了這麼一點兒,看著原本到肚子的一大把鬍子,如今被剪了一大半,而且還修過了,沒有以前那麼多,這老頭子就越想越心疼,快捶胸頓足了,明繡一看他這表情,就猜到他要做什麼,臉上帶著笑,嘴裡卻低聲警告:“你敢跳腳,回去我將你鬍子全撥光了”
聽到這威脅,老頭子原本想跳腳的姿勢,一下子被僵住,半晌之後才不情不願的頓住,可憐兮兮的看了旁邊冷靜只知道扶明繡的周臨淵一把,可是卻看到這徒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才剛被威脅過的老頭子無奈的擺出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不管心裡如何想著,至少外頭看起來順眼了,明繡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怕這老頭子犟了起來,幸好他平日裡賣秘籍等胡言亂語,有時說得天花亂墜以假當真似的,這外表擺出來也夠唬人的,直到上馬車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