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咬牙惡狠狠的道:“那賤人,死了也不安生就慣會裝出一副柔弱模樣勾引男人”馮氏說完,尤自氣憤不已,狠狠罵了好一通,周敏皺了皺眉頭,看著神態激動不已的母親,輕聲安撫道:“母妃,人都死了,您又何必再說這些?”看馮氏還罵得意猶未盡的樣子,她眉頭又更是皺緊了些,當年馮氏不也是一慣這樣柔弱的模樣的麼,如今不過是被人家以牙還牙搶了皇帝的寵愛而已,要知道這風水輪流轉的,就是貴為皇后,不也是生在這宮中,身不由已的麼?可是看著自己母親這滿臉激動的神色,周敏心中的這些話卻是說不出來,只是看馮氏還喋喋不休的罵個不停的樣子,她這才捂了捂有些發疼的腦袋,面色有些煩燥的將面前的針線筐子推到了一旁,手腕撐到了小几上頭,皓腕輕輕託著臉蛋,朝一旁安靜異常的宮女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們送壺冰鎮酸梅湯來”
罵了半天,馮氏還覺得有些不過癮,可是看著一旁對自己說的話毫無興趣的女兒,她心裡的火一下子衝了起來,看著幾個侍候在自己身邊的宮女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之後,她這才忍不住罵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鬼迷了心竅,如今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一點兒辦法也不能幫我想一想,光是會這麼氣我”
對於馮氏的發火,周敏眉頭微微一皺,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來,轉頭看著馮氏道:“孃親,劉氏死了,您爭這些又有什麼用?父皇總歸是會看在兩個哥哥和與您往日的情份上,會好好待您的,那些虛名又有什麼用?”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馮氏當即就臉色鐵青,看著周敏的目光裡帶了冰冷之色:“我這一輩子,為的不就是你們兄妹麼?當不了皇后,一輩子就當這麼一個妃子,如今還被皇上降了份位,你們兄妹的地位更是不比以前,可憐你,今年都十九了,可是皇上早就將咱們母女忘了”說完,馮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周敏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好似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的母親,忍不住開口問道:“孃親,皇后的位置,對您真的那麼重要嗎?”就算當了皇后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空守冷宮,不過是得了一個空名份,可是卻也抵不過自己母親這樣半輩子榮寵,前些年時常被馮氏欺壓,甚至好幾次命都丟了,這樣的皇后做著,就算有那個虛名,可是卻還不如馮氏風光,這樣的皇后之位,有什麼好的?
以前的周敏和馮氏的想法一樣,就算是入了魔一般,對那大周朝傳流下來的字輩排行,簡直是渴望進了骨子裡頭,可是如今,等到一切平淡下來,她就像是做了一個古怪的夢般,清醒之後,才察覺自己以前一直被困在了夢裡頭,做著那個其實滋味兒並不好的夢而已,說不準,清醒之後,心裡才更輕鬆。
“不錯”一聽到女兒這麼一問,馮氏目光裡就閃過了一絲堅決之意,擦著眼淚的手放了下來,眼睛裡露出堅定而瘋狂的光彩來:“只要我當了皇后,你二哥也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到時周臨淵再有個什麼意外,咱們以後就是這大周朝最尊貴的人而你,也不用再叫周敏,至少,也能叫做周臨敏了”說到這話時,她眼睛裡露出一絲不甘悽楚之意,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目光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皺了眉頭道:“說到你二哥,他是不是已經有兩天沒進宮了?”
以往周臨沂與劉氏打得火熱,基本上是每日都是藉著進宮向父母請安的藉口要進來一趟,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從未間斷過,可是這兩日以來,他的影子都沒瞧著,馮氏皺了皺眉,只當兒子是有些身體不適或者是忙什麼大事兒了,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眉宇間有些不虞之色,淡淡道:“你二哥有事要忙,你二嫂也是個擰不清的,難道不知道進宮要向婆婆請安麼?”
周敏搖了搖頭,其實二皇子周臨沂已經是三日沒有進宮過後了,自從劉氏死了之後,他就好像是再沒進宮來過,周敏心裡微微一稟,好似隱約覺得自己摸到了些什麼,可是卻並不敢往深裡去猜,下意識的就不敢再往這邊去想,連要提醒馮氏都忘了,只是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您如果擔心,不如下旨讓二嫂進宮一趟就好了嘛。”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關心你二哥……”
正說話間,外頭已經有人端了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玉壺,壺嘴裡還不停的冒著白色的煙,並不是熱煙,反倒像是極寒的冰氣湧出來之後,在空氣中變成的煙霧一樣,還沒等這拿著托盤的人走近,周敏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氣,當下也顧不得再和馮氏多說,連忙就伸了一隻手,自個兒拿了上頭倒扣著的金鑲玉杯子,自顧自倒了生杯冰鎮酸梅湯,一口喝了,感覺那股冰涼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