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保爾柯察金是經由百鍊而成的鋼鐵的話,那麼他比企谷,就是跨越了無數‘戰場(黑歷史)’才終於練就的真金。在無盡的‘殺戮(妄想)’和‘努力(屈辱)’之中才終於練就的這個稱號,也絕對不是那麼說說就算了的,也許處境是有點悲催,也許其他方面還是如同常人一般的懦弱……但是要他接受這種變質了的關心,虛偽的溫柔的話,那就是從根本上否定了比企谷八幡的這個存在,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所以,不會後悔
雖然心中還是免不了對少女的一絲愧疚,但是……
正在比企谷思考著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叮、叮、叮的資訊提示鈴聲,是從雪之下的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只見她快速的拿起手機噠噠的按動著,迅速地瀏覽過上面的資訊,然而……卻發出了彷彿想要挽留什麼似的嘆息,但是,只是那樣無力的嘆息,大概什麼也無法傳達吧。
“怎麼了?雪之下?”悠二明知故問。
“由比濱同學說她今天可能不會來了喲,前天是去動物診所檢查,昨天是家裡有事……看那樣子,今天恐怕也不會來了吧。”說明著狀況的雪之下‘哈’的嘆了口氣,黑色的劉海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顯得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或者說……應該以後都不會來了吧。”比企谷收起了手中的書籍插話道,平靜的語氣傾向肯定。
不知不覺拉開距離,不知不覺斷絕了交流,然後,不知不覺變得再也不會見面。小學的同學也好,中學的同學也好,大家都是這樣不再見面的。和由比濱大概也會這樣。這樣的事情,比企谷已經見多了,早已見怪不怪。
“不會來?大概是的吧。但是……又有什麼所謂?反正也只是突然中途插進侍奉部裡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不是嗎?沒了她反而不用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那麼尷尬呢。”與身為當事者之一的比企谷,另外一位當事者好朋(姬)友的雪之下態度都不相同,悠二臉上掛著的微笑依然不變,
相當的平淡的,似乎對這件事毫無意見,反而舉雙手稱讚的樣子。
“板井,她和你不是青梅竹馬的嗎?……而且還是直接稱呼名字的吧。”——為什麼?……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相當親近的嗎?比企谷心中充滿疑惑。
“哈……”重重的嘆了口氣,悠二說道,“沒跟你們說過麼?我和她之間說是青梅竹馬,其實也就僅限於小學五年級之前的那個年齡段而已,之後的七八年,我們就很少見面了,而且就算見面也不會說話的那種狀態,而最近出去留學的這幾年,更是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了。”
“那為什麼……”
“原因你應該明白的吧……”悠二意味深長的看了比企谷一眼,然後繼續開口道。
“那孩子,實在是太過溫柔了啊……明明過去了七八年,就算以前真的是關係親近的朋友,這麼長的時間過去關係差不多也算是完全撇盡了的。……但是,在聽說我要重新回來上學之後,便傻傻的跑過來,笑著跟我說‘重新開始吧,我要重新和悠二當朋友’什麼的,真是……”少年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還想抱怨幾句的,但是最終還是無奈的閉了起來,畢竟對那樣溫柔的女孩子還要抱怨的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聽了悠二的話,雪之下也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像,實在是太像了,無論那表情還是那話語,都太像了。
早已知道,板井悠二,是一位和自己很相似的少年。有時候比企谷自己都覺得驚訝,完全不同的兩人似乎卻在想法和理念上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而且還是同一個學校的同學,同一個部室的夥伴,實在是過於相似,過於巧合了——讓人忍不住生出‘是某人故意設下的陷阱’這樣無稽的念頭。
而後來,少年的一系列的動作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例如,在侍奉部的正常交流之餘,少年也會時不時的來搭理自己這個處於底層的孤零零;再如,自己沒有讓人湊近的價值,也不記得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但是少年卻經常單方面的拉近雙方的距離(現在已經稱呼他為八幡)……
這些古怪,和孤零零幾乎完全衝突的行為,在‘那件事’發生之後更是引起了比企谷一度的懷疑和動搖,認為他和由比濱可能一樣……
然而想到悠二的身份——海歸的留學生,而且更是早在自己和由比濱相遇之前就已經認識了自己。
如果這樣還要硬說人家是因為自己救了一條小狗而特意從美國回到這裡上高中,然後特意和自己做朋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