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了腳,若有所思的看著威王,“這位施主好眼熟。”
威王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如實相告,“相信師太也在城牆上看到過她的畫像,她就是正被通緝的顧月彤。”
“顧月彤…”
無心驚愕的緊蹙眉頭,望著轉過身來的威王,難以置信剛才她竟然看到威王抱著顧月彤來找自己。
深吸一口氣,她不覺間氣憤填膺,面色凝重,“是她殺了韻兒?”
迎著她急於肯定的眼神,威王急道:“先救她好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真的害怕再遲一秒,顧月彤的傷就回天乏術了。
哪知此時,素面朝天的無心突然臉色大變,圓圓的臉上竟是不悅,適才的和善絲毫不見,“不行,你不說清楚,貧尼是不會屈身去就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說到這,用力一甩袍袖,背過身去,準備冷眼旁觀。
“師太。”威王走到她面前,“我不說,不是因為她就是兇手,而是一時半會兒的,我說不清楚。”
這其中的曲曲折折豈是三言兩語能說透徹的?
況且他沒有真正可以拿出檯面的證據證明顧月彤的清白,所以只能用緩兵之計,怎知她就是那麼固執,“貧尼可以等你慢慢說。”
 ;看著她的生命正一點點的被死神剝奪,她竟是這樣無動於衷,“慢慢說?”他能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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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急了
如果她能讓他的心跳慢下來,讓他不再焦慮不安,他就可以跟她慢慢說,想多慢就有多慢。
但這,誰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既是不可能,她怎麼可以這樣無理的要求他?
“身為出家人,你本就應該以慈悲為懷,就世人於水火。現在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對於他的厲聲指責,無心更多的是靜靜聽著,並無反應。
威王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覺間口氣緩和下來,少了一份鋒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這對他而言,已經可以用低聲下氣來形容了。
畢竟他一直是那麼的驕傲,只能他去規劃別人的命運。
無心靜靜地閉上眼,單手合十,拂動手裡滾圓的念珠,什麼都不願說的模樣,鎮定自若。
威王見此,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師太一定要這樣逼本王嗎?”
他已經對她夠客氣了,別再挑戰他的極限,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無心聽著,緩緩睜開眼,眸光淡淡的望著房外的豔陽天:“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施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朝他微微俯身致意,抬腳欲出房門。
她真的會袖手旁觀。
意識到這點,威王明白越是出家人,其實心越是狠。
因為他們無慾無求,無親無故,無牽無掛,四大皆空。如此,世間就沒什麼事物是他們所看重的,所想要的。
看一眼顧月彤,威王從懷裡取出隨身帶著的火摺子,對著無心離去的背影,冷冷言道:“你再敢往外走一步,本王就一把火燒了飄渺軒。”
是他把自己逼到絕境的。
無心回頭瞥了眼顧月彤,對他的話仍舊無動於衷,“施主想燒的話就燒吧,因為她始終會死。”
救活她,她也是在逃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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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
殺人償命!她的命註定不會長。
既然屬於她的結局終究是死,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的救她。
這個回答大大的出乎了威王的意料,畢竟飄渺軒是她賴以生存的地方不是嗎?
沒想到她會連這都不要。
“好。”威王暗自氣得咬牙,握緊火摺子,毅然決然的走到紗簾旁邊,“本王向來說到做到。”
無心面色不改,轉身離開。
她終究是走了。
威王看著手裡的火摺子,面色鐵青,暗自咬牙切齒的緊握火摺子,湊近紗簾,眼看就要點燃它…
也許無心是覺得他在跟她開玩笑,在恐嚇她,所以才會無所畏懼。
可她忘了,他是威王!
“不要。”
突然一聲大叫傳來,威王聞聲看去,“月彤。”火摺子從他手裡無聲的掉落地面,火星四濺。
“不要,不要啊…”
她有心無力的大喊,努力搖頭,熱切的眼眸彷彿在說不要他那麼做。
就算是為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