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
威王戒慎的看著不停磕頭的他,不懈地追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剛…”白大夫始終有些緊張,但為了能活命,只得硬著頭皮,如實相告,“剛剛我是從我婆娘那兒聽說您就是王爺,她得知我救了你身邊的女子,就一哭二鬧的央求我給王爺提一個不情之請。”
要不是她使出上吊自盡的殺手鐧,他是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畢竟光是威王屠殺姓顧百姓的惡行,就已叫人不難想象眼前的這個王爺有多殘暴不仁。
他做夢也沒想過,他今日所救的會是近日來把金陽城鬧的沸沸揚揚、殺害何韻的兇手。
白夫人跟他說的當時,他就懵了,腦子裡昏昏沉沉,直被白夫人罵自己是在作孽。
最後若不是想到顧樂,白夫人少不了更多的絮絮叨叨。
威王屏氣凝神,萬分小心地注意他,就怕他使出什麼陰招來,聲色俱厲的道:“什麼不情之請?”
白大夫抬頭時,無奈的張口道:“草民想請王爺能夠把顧樂一家放回來。”
“顧樂?”竟是姓顧的。
疑惑的望定他,心裡不由納悶:顧樂跟他能有何關係?
白大夫點頭,緩緩道:“顧樂乃是我婆娘的妹夫,前陣子因為王爺突然下令抓走了他們一家,我婆娘是天天以淚洗面…所以懇請王爺看在我救了那位姑娘的面子上,放過顧樂一家。”
“竟是這樣。”威王柔聲說著,心頭稍寬,回頭望一眼顧月彤,那一眼滿是柔情,回頭時上前兩步,伸手扶起他來,“本王答應你。”
顧樂,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謝謝,謝謝。”白大夫起身時感激涕零。
威王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只要本王回到王府就將顧樂一家放出來,你大可放心。”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白大夫沒想過威王會這麼快就答應,高興的不能自已,“我這就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我婆娘。”
有人寵愛
“嗯。”威王點頭,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心裡莫名的感到甜蜜。
相比起那些個在他面前神情痛苦的人,他要感覺快樂得多。
屆時,不由得捫心自問:
難道說…過去他一直錯了嗎?轉身面對顧月彤,發現她好美,她嘴角的那抹笑更美。
看得他心花怒放。
他都不敢相信世上還能有某些人,某些事讓他感悟什麼是快樂。
拿了藥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房頂,夜空中不知何時掛滿了無數顆的星辰,星羅棋佈,散發出璀璨的光芒,皎潔的月兒悄悄爬上了柳梢頭,窺望大地。
寧靜的何府,像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漣漪。
何正元是很想為何韻做點事的,可是近來總是事與願違,不僅何韻的屍體無處可尋,喪事沒法辦,而兇手更是杳無音信。
好端端的一座錦繡閣竟也被古彤兒無故燒燬。
現在何府當真是多事之秋啊。
白燭靜靜地燃燒,偶爾一陣過堂風吹進來,捲起紗簾飛舞,火燭搖曳,在地面形成明明滅滅的光影轉換。
沒人因為風吹來感覺到冷,有一絲的變化。
特別是在座的何正元和何夫人,他們幾近成了兩座雕塑,面無表情的同時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知道眨動了。
似是入了定的佛。
什麼是心灰意冷,什麼是心如死灰,他們夫婦此時就是那種心情。
想想事情的發生、經過、結果,只能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真真禍不單行啊。
“老爺。夫人。”瞧著他們倆空洞無神的眸子,一旁的小春望了望正堂上何韻的靈位,神色木然,“時辰不早了,您們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怎知兩人宛若未聞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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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無奈的嘆口氣,心頭不免有些感慨,有人寵愛就是好啊,活著受寵,死了照樣深得人心。
要什麼都沒有
但她可知她會有今天,抑或是因為有人寵愛…她的倨傲,她的任性,她的自私誰說不是造成她死亡的間接緣由呢?
她總以為別人喜歡她是應該的,殊不知與之同時有多少人在討厭她。
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靈位,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狡黠,想笑,笑何韻的自以為是。
但她沒笑出來,因為現在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