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依舊在廚房裡洗碗,仁王雅治依舊管著房門在房間裡研究他的那些針織用品,仁王雅言依舊關著房門在房間裡打電動遊戲,仁王雅籟依舊……不,仁王雅籟很反常的跑到了廚房。
“媽,我幫你洗碗。”雅籟衝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的仁王媽一笑,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啊呀,你這孩子想問什麼就問,別拿自己開玩笑。”仁王媽急急上前拍掉雅籟的手。仁王雅籟的面板嬌貴得很,一碰洗潔精洗衣粉什麼的就會起紅疹,還被仁王媽笑成過是富貴病。
“媽,”雅籟低頭看著因為仁王媽阻止的晚已經開始起反應的手,“我和雅治……是親姐弟麼?”
仁王媽愣了一下,回頭看她表情很疑惑,“那必須是啊,看你們倆的長相就知道了,不是雙胞胎,就是親姐弟也很難長這麼像的。”
“就真的沒有一點可能是抱錯什麼的,其實我倆沒一點血緣關係嗎?”雅籟抬起頭來又問,黃玉色的眼睛裡隱隱透著焦急期待。
“絕對不可能。”仁王媽斬釘截鐵。
“雅治也知道?”雅籟繼續問。
“廢話!”仁王媽不耐煩的回答,“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啊,只是前些天跟著老爸在看《藍色生死戀》。”雅籟看著拖鞋面無表情的扯謊,“於是我在想,我和雅治會不會也跟那裡面的主人公一樣。”
仁王媽露出理解的表情,拍了拍雅籟的肩,語重心長:“以後別跟著你爸想這些有的沒的,多看看愛因斯坦什麼的科學電影。”
雅籟嚴肅點頭,“我會的。”看來老爸今晚又要跪洗衣機了。
雅籟邊往房間走邊想著白天聽到的話,她回去的時間比說的要早那麼幾分鐘,隱隱約約聽到了柳生說的幾個字:“你……喜歡……雅籟……”那句話差點驚得她扔掉飲料,不過最後她還是鎮靜了下來,不停的催眠自己:她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就算沒聽錯也沒什麼大不了,姐弟之間喜歡是正常,互相討厭才要頭大。
可那句話一直不停的在腦海浮現,雅籟竟然有著隱隱的期待。她不明白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卻很想探知一下到底會不會有可能是她聽到這話後腦海第一時間浮現的想法,於是才跟著仁王媽進了廚房。血緣至親的事實證明,她不是聽錯了就是理解錯了。
他是弟弟,不管對於仁王雅籟,還是胡籟而言。雅籟走著,低頭看著地板,一滴眼淚就那麼落下,湮沒無聲。
晚上十點,仁王家三個小孩子都跑回房間睡覺,仁王爸則被仁王媽拎著呆在客廳不準回去。
“老婆,我好睏啊,你讓我去睡覺好不好?”仁王爸乖乖的跪在仁王媽從洗衣機上拆下來的蓋板上,可憐兮兮的揉了揉微紅的眼睛。
“不行!”仁王媽惡狠狠地說,“不好好給我反省,今天晚上別想睡覺!”
“我沒做錯……”什麼啊……後面的話被老婆大人兇惡的目光給瞪了回去,仁王爸抹了抹眼淚開始思考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女兒竟然會問那種問題,雖然她的理由沒什麼問題,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仁王媽右手裡的雞毛撣子不停地戳著仁王爸,眼睛也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仁王爸,但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而仁王姐弟房裡,平靜是很平靜,上下鋪的兩人卻各有心事。
“雅治,你……”瞪著上鋪半晌,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雅籟抿緊了嘴,眼睛有點酸。
其實她知道,今天雅治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她也能感覺,他只是在撇清什麼,但……
長嘆了一口氣,雅籟眼角沁出一滴淚。當了十六年的胡籟,人間暖她沒有嚐到,人間冷她卻體會的無比真實。小孩子的話是直來直去的厭惡,在紅塵滾打過的成年人卻是綿裡藏針,話裡藏刀,乍一聽似乎沒什麼,但她回家慢慢想起才體味到那種惡毒,刺得她遍體鱗傷。
曾經她也粗枝大葉,曾經她也認為所有人都是好人。可是生活把她從磨得細膩了,也磨得不敢相信人了,就算現在的生活告訴她,這些人都是對她好的,可……一時之間,她怎麼可能改的過來?明明知道這樣子只能是傷人傷己……
自嘲的彎了彎嘴角,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滴在枕頭上。
這樣的自己,怎麼會被雅治那樣優秀的發光體喜歡?何況,他們還是姐弟……睡吧,仁王雅籟,明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吧。
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仁王瞬間瞪大狐狸眼等著之後的發展,卻發現——她就此,消,音,了!喂喂雅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