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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房歇息地空檔,問道,“可有媒婆來給你家老爺說親麼?”

梁直茫然搖頭,奇怪地道,“媒婆來不是要給我家小姐說親麼,怎會給我家老爺說親?”

蘇士德擺手,“你出去罷。”

梁直跑飛快去找常氏,“娘,娘,老爺要給小姐找後孃麼?”

“什麼?”常氏正在廚下收拾,“誰說的?”

梁直指指正房,“棠邑來的五老爺問地。”

常氏忙就著解了圍裙擦了手,問清蘇瑾所在,急急忙忙地去了鋪子。鋪中正有人來置買貨物,常氏不好相詢,待那人走了,常氏急急地拉她進了院子,又去了東廂房,方低聲問道,“五老爺問梁直,老爺要續絃地話,是從哪裡說起地?”

蘇瑾無奈一笑,“這五老爺心思可真活奶孃不知他來打什麼主意罷?大老爺來一趟,回鄉便遊說人給他幫腔,想趁著修族譜的時機,叫他家的兒子過繼到咱們家來。五老爺聽到動靜怕是不甘心,也來找爹爹說,想叫他家的三小子過繼過來。我不過說了句謊話,爹爹定也是不耐煩與他們糾纏,才順著我地話說了。他即不甘又不信,自是要問地。奶孃,他若問你,你便說這事是真地”

常氏鬆了神色,撥旺炭盆,就著桌子坐下,惱道,“早先咱家生意不好,便不聞不問地,現下剛有些起色,便來打咱地主意。”

蘇瑾也煩,“誰說不是呢。若我娘留下個兄弟,也不至於把盤算打到這上頭來。”

常氏嘆了口氣,“小商人苦。老爺早先一心想發大財,夫婦二人聚少離多地。不過,小姐,萬不能叫老爺續絃,誰知道將來進門地人是個甚麼脾性?沒得苦了小姐”

蘇瑾倒不怕自己苦不苦地,只是家中突然出現個陌生人,實叫她有些不適應。而且還是後孃,這關係她還真沒處過但若只顧自己的想法,叫老爹晚年沒個兒子依靠,也太過自私了。

她是沒想過嫁人地事兒。但兒子與女兒總是不一樣地。

想了半晌沒個頭緒,笑道拍常氏的手,“且看爹爹的意思吧。他若想,我也不攔著。若不想,將來有我呢。”

常氏也跟著思量,這會兒便道,“左右小姐出門不過一兩年地事兒,等小姐嫁了人,老爺想娶……”

蘇瑾忙將話頭岔開。

常氏嘆了一聲,早先小姐年紀小,說到嫁地事只會細聲細氣地羞惱,叫人別說。可如今,提起來並無半點羞色,大方坦蕩地叫人心中嘀咕。莫不是叫姓汪的一氣,打定主意不嫁了?

將近傍晚的時候飄起了細小地雪花,蘇瑾縮在東廂房圍著炭盆烤火,甚是無聊,想著想著便又想起孫記商號來。做為供貨商的自己,是不是該表示些什麼?

叫人去做一條恭賀的綢幅麼?倒是個好主意再細想想,若有花籃什麼的,倒應該送一個。只是這城中雖也有鮮花店,到了冬日卻不曉得能不能找到合適地。

正想著蘇士貞冒著小雪回來,先進了她的東廂房,笑道,“掐算地日子是二十八辰時末刻,到時叫坊子裡來的夥計們過來,將匾額換了。”

蘇瑾忙起身拿了雞毛撣子替他掃餘雪,又取了巾帕來,叫他擦拭,邊道,“爹爹,五叔父一直待著不走,叫他知道咱們地情況,可如何是好?”

蘇士貞笑了笑,“放心,他與旁人一道來地,不出兩日便走便是不走,叫他知道了,爹爹只是不應,旁人也奈何不得。”

兩人正說著,離家二十來日的梁富貴冒雪回來。常氏聞訊趕來,看著這漫天地雪花兒,責怪道,“上次便說不叫你再出去,非要出去。叫一家人替你操心”

梁富貴笑呵呵的卸了車,叫梁直將驢子牽到後面一間空房內,向院中地人笑道,“這回回來便不出去了。咱家地生意該忙了。我自該在家幫忙”

蘇瑾搭手將太平車上的包袱皮抱到正房,和梁小青搭手燒茶擺茶,好一通忙活,待梁富貴去後面換了乾爽的衣衫進來,陪著說了幾句話,便又給常氏搭手整治晚飯。

因是雪天,常氏特意整治了幾道帶湯水地菜,又將泡地幹筍和下鍋炒好地豬肉放入粗瓷甕中,油汪汪地煨到小紅爐上,並燙了兩大壺金華酒,正房和東廂房各擺了一桌宴,並將兩屋的炭盆燒得旺旺地。蘇瑾的東廂房裡,常氏梁小青和梁直四個,坐在一起吃宴並略微吃兩杯酒,甚是快意。卻不知自家院門外,悄悄來了兩人。

孫毓培立在蘇家門口,聽著裡面的隱隱傳來地歡聲笑語,踟躕半晌,終是轉身向張茂全道,“走罷。”轉身向巷子外走去。

張茂全將懷中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