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必為您找到買主。”那邊幾人低聲商談一兩刻鐘,阮二滿口應下,滿臉笑容將那幾人送出鋪子。
“嘖我現在倒有些好奇,他們是如何敢與客商打包票地……”閔晨自阮二身上收回目光,低低輕笑。
孫毓培亦有些好奇。
“少爺,是張荀”張茂全匆自著的窗子中看到門外來了兩人,前面一人年約四旬,他不認得,後面跟著的那位卻是極熟的。連忙向孫毓培道。
孫毓培順勢看去,果然是張荀,那二人腳步匆忙的進了店內,店中有兩個客商與新進來的中年漢子招呼,“阮大掌櫃好。”
阮大進了門,向那二人走去,笑呵呵的拱手,“兩位老弟好。方才自街上來,聽聞有一隊來自潞州地商人正要組隊北上,二位若有意,可前去探探。那商隊中打頭的乃是阮某新相識的武老爺,為人隨和厚道。阮某與那武老爺提了提二位,道你們二位在等候商隊北上,若他們方便,請他們捎上二位。那武老爺說,只要二位信得他,只管跟著前去。”
那兩個客商驚喜連連,連忙拱手致謝。阮大笑呵呵地拱手還禮,“無須客氣。我們東家說了,大家出門在外行商,皆不容易,我們開著邸店,訊息靈通些,有路子自然要指與各位。那潞州來的客商皆住在‘南來客棧’,二位若有意,可現下便去探探。”
那二人又是一連拱手致謝。
這熱鬧而愉快的寒喧,這孫毓培心頭沒由的生出絲絲惱怒和強烈的失落感。那樣一個女子,他早該知道,無論落入什麼樣的境地,總能活得自得其樂。對,就是自得其樂
那邊相談的幾人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但這笑聲落在他耳中,突然變得異樣刺耳,連同方才那一閃而過的欽佩之意,統統化作強烈的恨意,突然腦中劃過一個念頭,想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想看看她陷入絕境的樣子,想看看她求助無門的樣子……
她憑什麼可以隨意做決定而不必自食惡果,憑什麼可以事事順心……
初聽到點選秀女時的慌亂,對母親的失望,以及這一路來“見到了又如何”的迷茫,統統都化作無形怒氣,胸中的怒氣愈聚愈多,他攥著杯子的手指,不知不覺關節發白,透衫而出……
閔晨抬眼看看他,無所謂地一笑,依舊低頭喝茶。張茂全卻大氣不敢出,生怕大少爺一個忍不住,當眾發作起來,將這鋪子砸個稀爛。
張荀進了鋪子,直奔櫃檯,將今日在街上探得訊息,一一記錄下來。住邸店的客商不外乎幾類,有販來貨物轉手出售地,求個合適的價錢。有等商隊一道兒北上地,亦有自草原而來,想出手販來的貨物地。張荀每日要去街上,或者市集打探訊息,將這些訊息分門別類地記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待他記錄完這些之後,有跑堂夥計給孫毓培那桌上酒菜,他順勢瞄過去一眼,登時愣住,張茂全恰巧看來,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片刻沉默之後,張荀離了櫃檯,遠遠拱手,張茂全立時起身往這邊兒而來,強笑著寒喧,“張管事,半年多不見,別來無恙?”
阮大和阮二同時一怔,這三人竟是相熟之人。二人同是看向張荀。張荀向他們微微點頭,亦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張大叔可折煞我了。”說著向他身後瞄了一眼,低聲道,“不想能在此處看到孫少爺。可是打歸寧府來麼?”
張茂全微微搖頭,回頭看了正在用飯二人一眼,以眼神示意張荀。張荀會意,往最裡側走了過去,找了一處角落,作了請勢,輕聲道,“張大叔請坐。三位此來可也是來做買賣地?”
張茂全坐下,搖頭,想了下問道,“你家小姐可好?”
這話一出,便印證了張荀的猜測,他坐下,接過小夥計上來的茶水,為張茂全倒了一杯,片刻沉吟,便笑道,“我家夫人尚好張大叔可好?聽聞你前年前隨孫少爺去了雲貴二地,不想,才剛剛過了年,便能在此處見到您。天南地北地任您走,張荀當真羨慕得緊。”
張茂全暗歎一聲,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端起杯子喝茶。
“小姐,小姐”栓子和全福栓好馬匹,兩人商量幾句,穿過倉房院落,向後院跑去,拍門叫喊著。
蘇瑾對著來信呆坐半晌,出了房門,和梁小青、幫工的大娘一道兒在太陽底下忙活著做新被褥,突聽外面兩人聲音急惶,心頭猛然一跳。
梁小青擰了眉頭,起身走過去開門兒,劈頭便埋怨他倆,“什麼事兒慌慌張張地?”
“小青姐姐……”兩人一齊住嘴,往裡面張望。
蘇瑾站起身子,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