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哼!”桑谷雋現身在十丈外一塊岩石上,周圍沙石飛走,隱隱成為一個環形。有莘不破也不敢怠慢,全身真氣川流不息,右手氣刀恍若有質。
眼見一場生死搏鬥一觸即發,遠處的有莘羖突然說:“你們兩個鬧夠沒有。”
桑谷雋道:“有莘伯伯,您別怪我無禮。等我教訓完這小子,再和您說話,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有莘不破一愣,突然記起有莘羖也是認識桑谷雋的。罵道:“憑你這個豬頭也想來教訓我!呆會被我揍疼了不用向我舅公求救。向我求饒兩聲,我便放過你了。”
桑谷雋大怒,腳下岩石爆裂成數十塊尖銳的石稜,向有莘不破砸了過來。有莘不破凝神待敵,卻見那些巨石到了半空突然掉了下來,似乎是因力道不足,半途而廢。桑谷雋一驚,有莘不破卻已經大笑起來:“桑小子,沒力氣了吧!”氣刀發出,勁風餘威所及,地面也被撕開一道深深的刀痕。有莘不破正得意,那些跌落下來巨石突然飛起向無形的氣刀撞去,兩股力量相撞,發出石破天驚的巨響,巨石粉碎,氣刀也消於無形。
兩個年輕人同時一愣,猜想是有莘羖出手干預,同時向他望去,不由大吃一驚:只見有莘羖背後一頭巨大的怪獸悄無聲息地掩來,狀如牛,尾如馬,兩個頭,八條腿。桑谷雋驚呼道:“勃皇!”有莘羖驀地回頭,似乎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其中一個頭一口吞下。
有莘不破怒吼一聲,縱身撲上,拔出鬼王刀,劈頭就斬。人與刀還在十餘長外,刀風已經劈到了勃皇的兩頭之間。勃皇左頭一擺,用角擋住了這凌空一刀。右頭口一張,噴出一片慘綠色的毒霧。毒霧過處,連石頭也被腐蝕得七零八落。
有莘不破仗著氣甲護身,仍然衝了過去。桑谷雋叫道:“小心!”手一引,有莘不破腳下十丈方圓的泥沙土石倒捲上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把有莘不破裹在裡面,滾過了毒霧,把勃皇撞了一個跟斗。那石球雖然穿過毒霧,但表面也已被腐蝕得斑斑駁駁。石球爆開,有莘不破飛身而出,手中鬼王刀竟然變成一柄三四丈長的巨刀,刀鋒白氣繚繞,如雲氣,如電波。他大喝一聲,一股氣勁便如一卷旋風般向勃皇捲去,勁風過處,萬物均被絞成粉碎。
勃皇見了這威勢不由膽怯,便要避開,地面突然裂開,土石上裹,把勃皇牢牢扯住。
“勃皇、勃皇……”勃皇在有莘不破的“龍捲刀”中“勃皇勃皇”地哀嚎著。十彈指過後,這頭高達十丈的巨獸終於被“龍捲刀勁”絞成粉碎。
兩個年輕人踏著巨獸的殘骸,發現了一顆銅球。球上刻著幾個字:“下次再在我面前打架,小心你們的屁股!”
※※※
“師兄,跟我一起回車隊吧。”江離期待地說,“我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他們一定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若木笑了笑,道:“不了。我先去和有莘他們碰面。反正有莘和季丹挺喜歡你們的,以後一定會再見面。”
若木正要離開,江離忙道:“師兄,等等。”
“怎麼了?”
江離指了指那棵扶桑樹。若木一笑,手一抬,扶桑樹開始收縮、變小,終於退化作一枝桑枝。江離撿起桑枝,對若木說:“師兄,你還記得小扶桑園嗎?”
若木笑道:“我說你怎麼會有扶桑的枝葉。原來你去過桑家。”
“還記得桑谷秀嗎?”
若木一怔,點頭道:“她們姐妹還好吧。”
“不好。”江離道,“原來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說著,開始講述那個令人傷懷的故事。
若木失神地聽著。他第一次去桑家的時候,桑氏姐妹都還沒出世。最後一次離開時,桑谷秀在他眼中還是個小女孩。雖然桑谷雋叫有莘羖“伯伯”,桑谷秀姐妹叫若木“哥哥”,但其實這只是圖個方便的胡亂稱呼。有莘羖是家族中的最小的兒子,雖然他和桑鏖望年齡相差不是很遠,但有莘氏在他這一輩年紀較長的都和桑鏖望的父親平輩論交。至於若木,儘管數十年來保持著少年時的容貌,但無論年齡還是輩分,都足以和桑鏖望稱兄道弟。對於桑谷秀姐妹,他從來都只是把她們當作妹妹,甚至女兒!他從不知道,這兩個和自己相處時間加起來不不到十天的女孩子會對他產生這樣深厚的感情。
“唉……”若木的身影消失在那聲長長的嘆息中。
望著師兄消失的方向,江離有些悵然,又有些留戀。師父曾說,這個師兄很值得自己尊敬,但又不斷地叮囑自己不要學他,“因為他被人間的事情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