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衛皓說。
“因為他最擔心的不是妖怪,而是我。”札蠃冷笑。“現在我們就算反戈,對他來說也只是手足上的隱患。”
“不錯,如果他決定守衛外城,那我們就會成為他肚子裡的一把刀。”
“他用大風堡隔絕內外,可見在他心目中最大的敵人不是這些妖怪,而是我——他不讓陶函商會進堡,那就是連於公之斯也懷疑上了。”札蠃望著倉惶奔走的平民,不由想起了多年以前。“檗烙當初以得到這座城的民心和六大統領的追隨而為城主,如果他見到自己的兒子背叛了這些小民,嘿嘿,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少主!”衛皓高聲道:“檗烙反賊!不是因為得到了民心,而是因為他設了詭計!用陰謀欺騙了滿城愚蠢的小民,竊取了兵權,所以……”
“好了好了,反正,在過兩天都無所謂了。等我們贏了,你想對人怎麼說都行。”
有一句話札蠃沒有說出來:“如果我們輸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
有莘不破和江離第一次看見這種慘狀。
這些事情,他們以前曾聽見他們的師長說過,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地見過。數以萬計民眾被背後的妖怪驅趕著向緊閉的大風堡湧來,遠處,鮮血淋漓的妖怪利爪撕裂著逃得較慢的老弱病殘;近處,跌倒在地的人則被潮水般湧過來的人踏成肉泥。
※※※
“開門,開門!”
“城主,求求你了,讓我的孩子進去!”
“這位兄弟,給我一條繩索,讓我上去,我給你錢,給你錢……我有好多錢……”
“開門讓我進去,哈管帶,我是你叔叔的鄰居的四嬸的外甥啊!”
“再不開門,老子攻城了。”
金織混跡在人群中,她的腳踩過多少屍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更不清楚是妖怪的屍體還是人的屍體——所有屍體都是溫軟溫軟的,就像還活著一樣,或者根本就還活著。她很僥倖,沒有摔倒,但她還能僥倖多久呢?後邊妖怪的嚎叫聲越來越近了,但前方卻寸步難移。是否等到背後的人群死光以後,就輪到她了?
她突然感到極度的恐懼,一個嘶啞的聲音本能地從她口中吐出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