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嬰含淚點頭,他又把目光轉向有莘不破,卻不說話。
有莘不破指著於公孺嬰道:“你要我幫他?”於公之斯的眼神否定了。
有莘不破又道:“你要我照顧商隊?”於公之斯的眼睛笑了:“他們,都是我的子弟。幫我帶回陶函去。讓孺嬰,幫你。”四大長老都吃了一驚,於公之斯如此說,等如把商會的領導權傳給了有莘不破。
有莘不破撓撓頭,不解地道:“這件事情孺嬰兄也能勝任啊!而且更合適,對不對?”
於公之斯不答,但眼神中全是期盼的神色。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剛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跳了起來,叫道:“我懂了,你,你知道我是誰!”於公之斯又一次笑了,笑得彷彿是逮住一頭小老虎的老狐狸。他把頭轉向江離,又看了看於公斛寧。江離道:“我知道了,我答應就是。”
於公之斯欣慰地閉上了眼睛,隨即又睜了開來,虎門炯炯,閃爍著羿之鷹眼最後的光芒,他的精神,他的氣勢,彷彿瞬間回覆到最鼎盛的狀態:“你們記住,不用替我報仇!因為能殺死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在眾人的嗟愕中,於公之斯迅疾無倫地按向心口的刀柄。花苞暴綻,開出一朵血紅色的大玫瑰。鷹的眼睛,卻永遠地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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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關 存亡續斷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做領導人的,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敢做領導人——而這兩個條件,恰恰是成為領導人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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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公之斯已經由四長老擇地下葬。死於斯地,葬於斯地,這是陶函的傳統。
葬禮那天,於公斛寧突然大吼一聲狂奔而去。開始時,眾人以為他只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誰知道兩天過去,仍然一點蹤影也沒有。他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傷心自己鑄成大錯?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