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徠季守道:“挑戰高手自然是他的目的之一,但同時,殺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享受。我想他現在最想幹的事情,就是如何把你們商隊殺個一乾二淨!”
“他休想!”有莘不破道:“他休想再傷害我們商隊中任何一個人。”
“你們加起來的實力比現在的他強。這一點我相信。”徂徠季守說,“可是要想全商隊幾百號人都不受到傷害,嘿嘿,只怕很難。”他指著銅車,道:“陶函商隊銅車車陣的威名,我在中原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可是這車城也許能擋住千萬大軍,卻無法阻截住一個頂尖高手的腳步。”
於公孺嬰道:“不破,他說得有道理。”
“有道理又怎麼樣!”有莘不破道:“難道我們就任他自來自去,傷害我們的弟兄麼?”
蒼長老道:“這個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無法防範!”
“無法防範倒未必!”於公孺嬰道:“結成車陣之後,我們應該還能確保安全,不過上路之後可就不好辦了。最好能把他給引出來!”
“不用引。”徂徠季守說:“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我敢保證,他一定還會再來。他既然出了手,就不會容許自己在一天之內連一個人也殺不死。”
“那好!”有莘不破摩拳擦掌,“他要敢再出現,我一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於公孺嬰卻道:“再說吧。眼前最實際的是如何讓弟兄們睡個好覺。”
有莘不破和羋壓同時叫道:“我守轅門!”
“單單守轅門還是不夠的。”於公孺嬰道:“我們需要有四撥人,守住四個方向。轅門在西,你們倆既然都想守轅門,那就交給你們吧。松抱位於正北,有雒靈在我們都可以放心。鷹眼在東方,那個方向就交給我吧。”
有莘不破道:“那南邊呢?那邊沙土最疏鬆,那個徂徠伯寇潛入沙土中逃走,看來他也懂得一些鑽土地行之術。”
左招財插口道:“他冒出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和我們蠶從的地形術不同,他不過是利用疏鬆的土質在地下挖坑藏身罷了。”
有莘不破點頭道:“就算如此,如果他再要次出手的話,土質疏鬆的南邊應該是最容易被潛入的,我們必須伏下一路重兵!”
於公孺嬰道:“這個簡單,把桑谷雋那個蠶繭埋在正南方向的沙裡就行了。”
“桑哥哥。”羋壓道:“他都還沒醒!”
“用不著醒來!雖然隔著天蠶之繭,但天狼這個層次的人應該也會感應到他的氣勢!”於公孺嬰道:“如果徂徠伯寇想先向強者挑戰,那他應該會先來找把他逼退的我!如果他想先挑弱者打擊我們的信心,那被他選上的人也絕不會是沉睡中的桑谷雋!”
羋壓道:“那他會先挑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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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公孺嬰淡淡道:“自然是轅門。”
有莘不破和羋壓一聽大怒:“你說我們兩個加在一起還不如一個桑谷雋?”
於公孺嬰輕輕一笑,不理會他倆,轉頭對徂徠季守道:“本來我對你的來歷沒什麼興趣,但在這樣的局勢下,我還是想確定兩件事情。”
徂徠季守不改他一臉的平靜:“哪兩件事?”
“第一,你和徂徠伯寇的關係。第二,你的立場。”
徂徠季守微笑道:“我說了,你就信麼?”
於公孺嬰緩緩道:“我只是希望你給我個答案。是否相信,我自有判斷!”
“我是他弟弟。”
雖然蒼長老已經隱約猜到了,但聽徂徠季守回答得這麼直接還是不由得一怔。如果在一年前,蒼長老一定會立刻要求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趕快把這個身份可疑的人趕出去!但現在的他卻選擇沉默,一年來的經歷讓他建立起對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的強烈信心:這兩人的行事很多時候儘管自己難以理解,但事後卻屢屢證明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甚至是高明的!而有莘不破和雒靈等聽到徂徠季守的這個答案卻無動於衷。
“至於立場……”徂徠季守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這個沙漠中徘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降服我哥哥手中那把劍。”
於公孺嬰鷹隼一般的眼睛逼視著徂徠季守,半晌才道:“好吧,我相信你。如果沒什麼意見的話,今晚就在鷹眼上陪我喝一杯如何?要是如你所言,令兄今晚還會再來,或許我有機會能看到你背上那柄寶劍的風采!”
“好啊!”徂徠季守欣然道:“我也很想看看你的箭能不能把那個男人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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