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為了某個念頭遲疑了一下,然後很多事情都來不及了。”
“為什麼會遲疑?”
於公孺嬰又閉上了嘴,但桑谷雋的眼神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為了東歸。”於公孺嬰終於還是開口了。
“東歸?”
“不破有不歸之心,”這時候連天狗和燕其羽也望了過來,於公孺嬰卻似乎沒有見到:“要讓他掉頭向東,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他的好朋友出事了。”
桑谷雋的眼睛像地狼一般:“這不是你設的局吧?”
“當然不是。我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於公孺嬰道:“我只是沒有阻擋事情的發展而已。”
桑谷雋凌厲的眼神緩了下來:“可是你為了這個目的,讓不破和江離都同時陷入了危境!”
“不破不會死的。他的命硬得很,而且我知道有人不會讓不破死。至於江離,”於公孺嬰的話殘酷得令人難以接受:“他的命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既不認為是我讓他陷入危境,也不認為他需要我去拯救。”
聽到這裡,雒靈輕輕跳下七香車,向松抱走去。她是不願意再聽,還是覺得不必再聽?
“好,就算你有理!”目送雒靈離去,桑谷雋道:“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於公孺嬰笑道:“怎麼辦?當然是追上去接應。”
“追?往哪裡追?”
於公孺嬰淡淡道:“我們雖然不知道血祖東去的路線,卻知道他的目的地。這就夠了。”
目的地!桑谷雋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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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提到這個地方,他連瞳孔都開始收縮!
“是。”於公孺嬰道:“你去不去?”
“廢話!我當然去!” 桑谷雋激動得發抖,“這一路來的行旅都不過是歷練罷了,夏王都,那裡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地!”他摸了摸突然有些發疼的心臟:“好,也是時候去了!”
天狗的嘴角難以察覺地裂了一下。於公孺嬰剛才所說的話不到桑谷雋的一半多,但桑谷雋卻別他牽著鼻子走。“蠶從小王子似乎被抓住了要害。他就算知道被算計了,大概也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吧。”有莘不破和江離不在,雒靈無心管事,連桑谷雋都不反對,整個陶函商隊已經沒有人能阻止於公孺嬰了,也不見得有人會試圖去阻止他。“中原傑出之士的心思真是精微難測啊……”天狗暗中嘆了口氣。突然間他想起了哥哥,他的劍雖然狂暴,然而簡單而直接。“看來,這大漠荒沙雖然寂寞,但也許更適合我……”
沒有人留意徂徠季守的神色變化,大家都在注意燕其羽——因為這個少女突然跳下七香車,步步遠去。
燕其羽背後,桑谷雋吃驚的聲音高叫道:“燕姑娘,你去哪裡!”
“不知道。”
“那,那……”桑谷雋想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於公孺嬰突然道:“燕姑娘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不如陪我們走一程如何?”
燕其羽停下腳步,卻不回頭。
於公孺嬰道:“我有個預感,我們這一路或許會遇上你的另一片羽毛。”
桑谷雋看看燕其羽,再看看於公孺嬰,雖然他不知道於公孺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聽來似乎對留下燕其羽大有作用,便幫腔說:“這男人的預感很準的,燕姑娘,就……留下來吧。”
燕其羽側過身來,望著於公孺嬰:“你是說,我跟著你們會遇到川穹?”
“我有這個預感,卻沒什麼理由。”
川穹是誰?桑谷雋看看於公孺嬰,再看看燕其羽,想問,在這個氛圍中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怕不大方便。”燕其羽猶豫著說。
桑谷雋一聽大喜:“不會不會!怎麼會不方便!你可以……”他正想說你可以住在“我的無礙”,但一轉念卻覺得不妥。
“你可以和雒靈住一起。”於公孺嬰道:“不破不在,雒靈一個女孩子,也需要人陪陪。”
桑谷雋忙和道:“對!對!”
見燕其羽沒反對,於公孺嬰又問天狗道:“徂徠兄,可有興趣到中原一遊?”
徂徠季守卻笑道:“很多年前,我哥哥曾在我家地窖埋下十幾罈好酒。”
“嗯。”
徂徠季守說道:“經過了這麼多年,我想現在一定很香,很醇,拿來作送別之醉正合適。”
於公孺嬰沒說話,桑谷雋卻忍不住道:“天狗你不和我們一起到中原看看?你一個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