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雄虺道:“認識是認識,朋友卻談不上。”
“此處荒涼曠莽,人跡罕至,前輩是居住在這裡的麼?”
都雄虺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言語試探了。我明白告訴你:我是沖水族來的。”
有莘不破心中一跳,口中說:“聽說水族有件寶物,前輩是為那個而來的?”心中卻忖道:“不知他的真實本領如何。找個時機試試他。如果真的那麼厲害,就引他下山,匯合江離他們再和他鬥。”
都雄虺哈哈一笑,道:“也是,也不是。”
有莘不破聽他說得模稜兩可,微微皺眉,心中牽掛著雒靈,又補問了一句:“方才晚輩向前輩打聽的那個女孩子,聽前輩的語氣,似乎曾見過。”
都雄虺道:“見過是見過,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有莘不破聽他說的漫無邊際,心中不快,偏偏一直摸不透他的深淺,當下道:“既如此,晚輩尋人心切,告辭了。”
都雄虺笑道:“你到了這裡,還想走麼?”
有莘不破忖度對方的深淺,心想這人多半不是誇口,自己孤身在此,未必鬥得過他。此刻若是江離在此,一定先試探出這男人的淵源;若是桑谷雋在此,多半是一邊胡說八道,一邊安排陷阱;若是於公孺嬰在此,要麼離開,要麼乾脆就動手,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話。有莘不破卻道:“此刻狹路相逢,難道前輩想拿晚輩開刀?”
都雄虺淡淡道:“我萬里西來,有兩件事情,一件就是為你。不過竟然遇到獨蘇兒,而她居然迴護你,倒也是一件奇事。”
都雄虺這幾句話話有莘不破聽得稀裡糊塗。獨蘇兒是誰他更不認識。
都雄虺卻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自顧自道:“你若一直呆在陶函商隊,我礙著獨蘇兒,也不好衝進去把你做了。不過你居然獨自一人跑到我跟前來,嘿!肉在俎上,不割不快!”
都雄虺眼睛精光暴射,有莘不破只覺得喉嚨的肌肉一緊,竟有些呼吸不暢,心中大是恐怖,抽出了鬼王刀,凝神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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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茝那個酒瓶卻是一件寶貝,雖然只有手掌半大小,那酒卻怎麼也倒不完。阿茝說,裡面裡面可以儲上兩斗酒水。桑谷雋對一個溫柔女子的勸酒根本就無法拒絕,他的酒量卻也一般,不多時便覺得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了。兩人放開了話頭,天南地北地胡扯。
“桑公子……我叫你小雋好嗎?”
“嗯,阿茝姐姐。”
“別叫我姐姐,叫我阿茝。”
“嗯,阿茝。”
“嗯,熱……”
阿茝把外衣脫了下來,卸了髮簪,只剩下一件小衣,有些歪斜的桑谷雋也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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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雄虺還沒有出手,只是一股殺氣散發開來,就逼得有莘不破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勉強站得穩。
“我能擋得住他嗎?”到此境地,有莘不破已經知道這人絕不是虛張聲勢。“只要撐到江離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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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醉眼朦朧的桑谷雋,阿茝慢慢地捱了過去。十六年了,羅莎姨姆說得對,她們寂寞得太久了。
“小雋……”只穿著小衣的阿茝,把手慢慢向桑谷雋的衣釦伸去,她的手,在顫抖。
桑谷雋沒什麼反應,只是醉醺醺地和阿茝靠在一起。
“小雋……”阿茝貼著他火熱的臉皮,櫻唇慢慢地靠近。
“啊!”桑谷雋突然像被針扎到一樣跳了起來,電一般衝了出去。
阿茝愣了好一會,這突然的變化讓她完全醒了過來。她呆住了,兩行眼淚垂了下來,趴在地毯上,屈辱地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這樣不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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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雋的舉措,並不像阿茝所想象的那樣,刺激他的是西山坡上傳來的殺氣,可怕的殺氣!
是誰有這麼強橫的力量?還有有莘,他的氣息也正從西山坡傳了過來,但和那股殺氣一比,有莘不破的戰氣在桑谷雋看來便如同是千鈞巨石下的一顆岌岌可危的雞蛋。
“姓有莘的笨蛋!無論如何千萬要堅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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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雄虺即將出手的那一霎,有莘不破幾乎已經陷入絕望:這股可怕的殺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