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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不是醉倒了就是歇下了,小水晶宮靜悄悄的。通往小水晶宮的甬道已經關閉,隔絕了水那邊的數百個精力充沛的男人。采采赤著腳,無意識地走著,穿過分水壁,一股涼意把她凍醒了。

她漸漸上浮,漸漸清醒。湖面漸漸近了,透過數尺湖水,她看見湖岸約略有點點紅光,那是篝火的餘燼吧。

那火光漸漸遠去、模糊,一股潛流把她送到湖的對岸。明月如鏡,湖水清冷。采采想起了那個偷窺自己的少年,想起了被他偷窺時那種羞恥的快感,心中漸漸熱了起來。她閉上了眼睛,幻想著。不久,彷彿真有一雙結實的手臂環住了他,有一個寬廣的胸膛隔著淡薄的綢衫讓她涼颼颼的背脊有所依靠,有一雙粗糙的手掌捧住了她的一對菽|乳——采采倏的清醒過來,睜開她的雙眼:這不是幻覺!她可以感到背後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火熱,那股曾經讓她又愛又怕的火熱。

采采電一般抓住他的雙臂,抓的死緊,她發現他手臂上的面板很有彈性。頸項一點騷癢,那是他的鬍渣麼?耳垂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他正吻著他,由於毫無技巧,不懂得活用舌頭和避開牙齒,以至於讓她有些疼痛,但她也不討厭。

“你是誰?”采采終於問了出來,抱著他的男人一陣顫抖,喘息著不說話。

“你是誰?”采采又問了一句。她希望他回答,又怕他回答。

“我……”男人才說了一句話,突然聲音一窒,似乎一股力量把他往拉離了采采。采采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不放,在水中一轉頭,她終於看到了他:好年輕的一個大男孩,容貌很陌生,但卻又讓采采感到似曾相識。

年輕人拼命地踢腿,企圖拋離纏在腳上的水草。但他非但沒能把這水草拋離,反而惹來更多的水草向他纏來:雙手、雙腳、肩頭、膝蓋關節都纏了個結實。

“水草……是江離佈下的!”采采醒悟了過來。

那年輕人被江離的水草纏上,就像一隻蜜蜂落入蜘蛛網,越是掙扎,纏得越緊。他似乎也悟到了這個道理,兩手虎口張開,抵抗著水草的拉力,慢慢虛抱成圓。

“水鏡之遁……”這個借水逃遁的小水咒采采認得的,她明白他要逃走,趕緊伸出右手,插進他的兩個虎口之間,把少年凝聚起來的氣打亂了——她還不想這麼就讓他走。少年訝異地看著他,突然呼的一聲破水之響,少年被一股力量丟擲水面,跌在湖灘上,他抬起頭來,見到的是月下一襲青衫。衣衿飄飄,如夢幻中人。

“這人不好惹。”少年想著,墳起兩臂肌肉,就要把纏滿全身的水草掙斷,卻聽采采尖聲叫道:“不!”

少年聽到她這聲音,驚惶連運氣也忘了,先向她望去,只見她望著某處叫道:“別射!別傷他!”順著她的眼光,少年看到了一雙鷹一般的眼睛,一個腰盤巨蛇的男人,一枝扣於弦上的羽箭。“她在關心我。”少年心中一陣安慰,耳邊錚的一聲響,便再無知覺了。

采采慌忙向他爬來,卻不見他身上有丁點傷痕。

“放心吧。”江離說,“他只是暈了過去。孺嬰兄出手向來有分寸。”

采采才把心放下,又聽江離問道:“你認識他。”

采采不覺雙靨發熱,搖了搖頭。幸而江離並沒有問她不想回答的問題,只是說:“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我不知道。”

“我會處理。”這個有些嘶啞的聲音把采采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蘿莎姨姆踏水而出,走到岸上,把被水草捆成一團的少年提了起來。

江離道:“這傢伙多半是因為覬覦采采才出現的,也算是水族的事情。這裡既有長老主持,我等告退。”青衫隨風飄遠,鷹眼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采采叫道:“姨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暗暗擔憂:“剛才的事情,不知道姨姆看見沒有……”

蘿莎手起處,兩三下把少年身上的水草扯掉了,拇指按住他的人中,不一會,少年幽幽醒轉,眼睛一睜開,看到羅莎,掙扎著往後急退,手臂墳起,震斷了纏住自己的水草。

“你今年幾歲了?”蘿莎嘶啞著聲音問。

少年不信任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采采,這才說:“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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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心中一跳:“十七……他比我還小兩歲啊。”

“十七……”蘿莎閉起眼睛,似乎在盤算什麼,突然睜開眼睛說:“你是小涘,還是小方?”

少年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瞪著蘿莎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和小方的?我從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