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呼喝,門外的看守人奉了命令卻不允他出來。到後來馬蹄實在忍不住了,就硬生生撞了出來,陶函商隊的勇士行動迅疾,聽到聲響立刻圍攏過來,馬蹄撞破門跌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已經有七八枝箭瞄準了他。屋內的惡臭隨著房門被撞破飄了出來,周圍那幾個身經百戰的陶函武士一聞之下都忍不住狂嘔狂吐——他們雖然嘔吐著,卻仍堅持著手不離箭、箭不離人地盯著馬蹄!
一陣腳步聲響起,蒼長老快步跑了過來,低聲喝道:“什麼事情?”隨即掩面道:“什麼東西這麼臭!”
一個陶函武士道:“臺首讓這人在屋裡待著,他卻叫嚷著撞破門想逃跑。”
馬蹄叫道:“我不是想逃跑,只是這屋子實在太臭了,你們也聞到了,我要是憋在裡面,非給臭死不可。你們行行好,給我換個房間吧!”
說話間於公孺嬰也到了,蒼長老三言兩語稟明經過,於公孺嬰道:“先把這房間封住,莫讓這惡臭傳出去弄出些什麼意外來。再查明這惡臭的源頭!”
蒼長老當即作法,扶起倒塌的門,再用符咒把縫隙緊緊塞住。這時候那幾個負責看守的陶函武士已經吐得全身乏力,連站也站不穩了。
於公孺嬰對馬蹄道:“跟我來。”
馬蹄不敢違拗,匆忙跟在他身後,來到一個大房間中,房內一男一女正在飲酒。男的威武,女的英俊。男人是馬蹄認識的有莘不破,女人卻是馬蹄不認識的燕其羽。
於公孺嬰坐了下來,喝問道:“你到底在房裡搞什麼鬼,弄出這麼一陣惡臭!”
馬蹄諾諾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一時內急,出了一下恭,誰知道會這麼臭,多半是在夏都水土不服,吃壞了腸胃。”
於公孺嬰眉頭微皺,道:“剛才那惡臭,只怕沒那麼簡單!”
有莘不破醉眼朦朧,不悅道:“我們喝酒喝得正好,你弄來這麼個人來幹什麼?又是出恭,又是惡臭,讓人大倒胃口。”
馬蹄忙跪下來叫道:“臺侯大人,我,我是馬蹄啊!”
“馬蹄……那是誰啊?嗯,還有,我已經不是什麼臺侯了。”有莘不破指著於公孺嬰道:“我已經被他廢了,現在的臺侯大人啊,姓於公了!”
馬蹄聽了這話驚疑交加,看看有莘不破,再看看於公孺嬰,不敢介面。
就在這時,蒼長老匆匆走入,躬身行禮:“儲君,臺侯,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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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伏在地上大驚:“儲君?有莘不破是商國的儲君?那於公孺嬰怎麼還敢‘廢’了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卻聽於公孺嬰問道:“查得如何?”
蒼長老道:“那惡臭的來源,是房內馬桶中的穢物。”
有莘不破一聽掩鼻揮手叫道:“走!走!一個兩個在這裡大談什麼馬桶穢物!不噁心麼?”
蒼長老神情尷尬,於公孺嬰道:“別理他,繼續說,那穢物有什麼古怪麼?”
蒼長老道:“那穢物奇臭無比,而且……”
“而且怎樣?”
蒼長老道:“而且有許多半腐爛的血肉在,一些血肉甚至還蠕蠕而動。如果這些東西真是誰出恭拉出來的,那怕這人是連腸子胃袋都拉出來了。”
馬蹄聽得大驚:“連腸子都拉出來了?難道那果子有毒不成?”一摸肚子,卻不覺得疼痛,只是有些餓了。
有莘不破手上的酒杯突然脫手飛出,砸在蒼長老頭上,砸得蒼長老頭破血流,他猶自大罵道:“噁心話說夠了沒有?滾!”
蒼長老不敢回嘴,連頭上血也不敢擦。於公孺嬰道:“沒有別的發現的話,你就先下去吧。”
蒼長老應道:“是,還有,在房裡發現了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躬身把那兩片果殼放在於公孺嬰身邊,退了下去。
於公孺嬰拿了起來,只看出是枚果子的外殼,卻看不出是什麼種類。
燕其羽拈杯喝酒,一直對眼前之事情置若罔聞,這時一瞥眼看見,眼皮竟跳了一跳,說道:“拿來我看看!”
於公孺嬰一託,那兩瓣果殼便輕輕飛了出去,穩穩落在燕其羽手中。燕其羽把兩片殼合起,左看右看,竟看得怔了。
於公孺嬰道:“燕姑娘知道是什麼東西?”
燕其羽點頭道:“這是貪吃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於公孺嬰道:“貪吃果?沒聽過,那是什麼東西?”
燕其羽出言驚人:“是讎皇大人準備拿來對付都雄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