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心中暗歎,知道妹喜因為那個男人捲入世俗得太深了,已經失去了心宗所應具備的超然。“如果獨蘇兒只有這個徒弟的話……”他想起了妹喜的師妹,那個竟能用靈幻騙過他的女孩:“如果獨蘇兒是把心維交給了她的話……嘿,算了,想它作什麼!”
妹喜道:“大王很急,把宮裡的東西都砸爛了。都雄虺大人,你是大夏國師,在這件事情上又有負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得好好想個辦法替大王分憂啊。”
“替大王分憂?”都雄虺冷笑道:“有江離大人在那裡呢!他的主意向來是最多的,我們請他來出主意!”
“他?”妹喜冷笑道:“|乳臭未乾的一個小子,能有什麼主意?”
河伯東郭馮夷聽得臉色大變!他不是不知道都雄虺和妹喜心裡其實都看不起江離,可以前這種輕蔑他們都只是放在心裡,哪像今天,妹喜竟然直接說了出來!
江離已經抱膝而坐,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
妹喜斜了他一眼,冷冷道:“這次的事情,不都是在這小子的計算下進行麼?結果還不是搞得一團糟。都雄虺大人,大夏的事情到底還得倚仗你!”
都雄虺聽到這句話心中微感得意。對於當前的局勢他早有主意,儘管近年來世事變化如風起雲湧,但他的想法一直也沒有改變過!在他心裡,其實已經承認大夏復興已不可為。他可從沒想過要負起中興大夏這種在他看來極為可笑的擔子,他心裡最理想的結局,是利用大夏的垂死一擊重創商人,讓天下大亂,變成一個沒有共主的局面,那對他都雄虺來講才是最有利的!
他睨了一眼妹喜,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已經被那個男人塞滿了。她也不是想振興大夏,更沒有那樣的眼光和魄力。“她只是想她的男人開心罷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開心。
至於江離……都雄虺抬頭望了一眼,這個仰望的姿勢令他十分不悅,藝成之後,從來都只有別人仰望他,什麼時候仰望過別人了?而更令他發火的是,江離也正俯視著他和妹喜,這臭小子的眼睛裡,竟然透著一種悲憫!
“幹什麼!他以為他是祝宗人麼!就是祝宗人也沒資格這麼俯視我!”都雄虺心頭大怒,指著江離喝道:“你給我下來!”
“哦?”江離淡淡道:“都雄虺大人,我坐上這個位置,好像是你推上來的。我師父逝世了,是你以國師和血門前輩宗主的雙重身份承認我太一宗宗主地位的啊!現在怎麼又讓我下來?”
都雄虺冷笑道:“在別人面前,你高高在上可以。但娘娘在此,我在此,你怎麼還敢坐在上面讓我們抬頭和你說話!”
江離淡淡道:“太一宗是大夏道統所在。娘娘在後宮地位再尊,壓不到九鼎宮頭上!至於都雄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