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副館主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站在門前調戲自家男人。
三天,已經三天了,赫連靖鴻夜裡根本就沒沾過枕頭,房門一有響動立刻起身堵門。就算他身體好吃得消,有些人心裡不落忍啊!
“如果你能老實待著我就不用守了。”
其實就算藍沐冉安分守己,他還是放心不下留她一人在房內,雖然清鸞撤走烏絲舵散夥,然而暗下是否還有三皇子的人尚未可知,身為與他關係最親近的人,藍沐冉身上揹負巨大仇恨且不懂武功,比不得其他人安全。
武功再高也得睡覺,能吃能睡的吃貨兼教皇比誰都明白睡眠的重要性,赫連靖鴻這麼熬著她可捨不得,好不容易才倒追入手的極品盤中菜,傷了病了心疼的還是她。
閃亮亮的兩隻眼睛盯著清俊面容,藍沐冉難得乖巧地許諾:“吶,我今晚絕對不跑,你去好好睡一覺行麼?”
沉默不語。
“……就睡一會兒。”
沉默不語。
“……我真的不跑。發誓還不成麼?”
依舊沉默不語。
嘭——
“赫連靖鴻你別得寸進尺!”猛踹門扉的巨大聲響嚇得一堆人從睡夢中跳起,聽到二樓分不清男女的吼聲時才明白不是地震也不是天塌,小兩口半夜吵架而已。
“把人都吵起來你也別想睡了。”
細眉一挑,白眼兒狠甩:“你不睡我也不睡。”
“那就都別睡。”城主大人平淡如常,根本不吃這套。
平時正八景兒的人耍起賴來沒著沒落,就連女扮男裝戲人無數的偽男館主也拿他毫無辦法。藍沐冉苦逼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哄赫連靖鴻去睡覺,只好又恢復了委曲求全的奴隸狀態。可憐兮兮地賣著萌:“城主大人,屬下發誓今晚絕對不亂跑,您就睡會兒吧——實在不行把我倒吊房頂,保證您醒來第一眼就看見無辜善良的我還在。”
“這主意不錯。”毫無表情的臉上忽而露出淡淡笑容,然而藍沐冉的直覺告訴她,這混蛋笑容絕對代表著沒安好心前景灰暗。果然——
“哎?喂,幹嘛?!你還真的要吊啊!”
赫連靖鴻把張牙舞爪的藍沐冉扛在肩上。毫不猶豫地進屋關門,從容不迫好像幹慣了這類事情。
倒吊?開玩笑,傷成這樣哪還敢用力碰她,全身上下脆得跟花瓶一樣。
輕輕把人撂在床上,衣衫不解,直接躺在了旁邊。
“……”覺察到意義不明的視線。赫連靖鴻睜開眼,半張著嘴一臉錯愕的前任隨侍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盯著他。
“看什麼,睡覺。”
“……”藍沐冉抬手捂住鼻子,生怕鼻血噴出,“城主大人,你走錯房間了。”
就知道她會犯二。
床上躺著的男人支起身子撐著額角,表情平淡得好像身邊坐著的不是女人。只是個花瓶而已:“是你讓我今晚好好休息的,我不喜歡別人出爾反爾。”
“我只說讓你睡上一覺,誰讓你跑我房間裡來搶地方了!”
平時都是她藍沐冉專挑別人話中漏洞,這次居然栽在了領到手裡,馬失前蹄。馬失前蹄啊!
雖然並不排斥與喜歡的人同床共枕,但現在她還沒有得到任何名分。甚至除了漠南這些人外還沒人知道她與赫連靖鴻的關係,未婚同居在遙遠的二十一世紀不算新鮮。可藍沐冉依舊扛不住這麼勁爆的變化,女流氓骨子裡也有保守因子存在的。
“睡不睡?”冷眉上揚,語氣甚濃。
“不……”看到某人轉動拳頭時,骨氣又苦逼地被吞掉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就是穿著衣服躺一張床上睡覺麼,當年在南疆露宿又不是沒試過,一狠心,噗通倒在床上:“睡就睡!還怕你吃了我不成!去,關燈拉簾!”
小小副館主居然命令起城主來了。月白長袖瀟灑一揮,凌厲掌風噗地熄了蠟燭,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為防止鼻血橫流,藍沐冉刻意背對朝思暮想的精緻面孔,小心臟七上八下跳得歡脫異常,萬籟俱寂中,冷不防有重物繞過腰際壓於身上。
色狼!女流氓暗罵。
不是不好意思如此親暱舉動,身為常年女扮男裝雌雄通吃的禍害,藍沐冉何時怕過與人親近?只是這樣被動實在有辱流氓之命,想要反攻卻禁不住功力尚淺,見到那張臉必然錯亂失魂,白白丟了面子。
屁股一扭,整個人往裡面縮了縮。
然後果斷地,旁邊的人也跟著往裡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