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的人怕也是個妻管嚴。
“外面的事情我不大懂,想來叔瀾心裡應該有數。二嫂說的,我也記下了。不過,這事我看還是讓二哥與叔瀾說合適些。”
青黛這算是應了。顏氏略略寬心,這一趟也沒算白跑,“這是自然,那有勞弟妹了。”
這時,杏花和香櫞從廚房拿飯回來了。還沒進門,就聽見杏花不知跟誰大聲說:“就叫廚房加個奶奶喜歡吃的小炒肉,裴環家的竟然要了一吊錢,比春江樓的廚子還貴。”
坐在裡屋的顏氏聽罷,臉色變了變,公主將忠毅侯府這邊的事情交給亭嘉和她打理,而她正分管廚房的事。
“府裡各房都有自己的賬,加菜收錢也是常例。我初進府,府裡的規矩自該遵守。丫鬟不懂事,讓嫂子見笑了。”青黛並未表露出絲毫不滿,彷彿吃虧的那個不是自己。
顏氏只覺得這一刻那淡漠中透著嘲諷和不屑的眼神像極了華韶彥,這樣的眼神看著你,比心中不滿罵上兩句難聽的話更讓人覺得無地自容,“這群奴才皮癢了,得好好教訓一頓才是。弟妹和九弟用飯了,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顏氏匆匆地走了,教訓那些讓她丟臉的下人去了。
她剛一走,杏花打著簾子進來了。
桃花見她空著手,“飯呢?”
“香櫞和香茹拿去了,一會兒端上來。”
青黛瞥了眼杏花,“平日裡你話多,可也沒見嗓門這麼大?不過這大的正是時候……”
杏花討好似地朝青黛笑了笑,“看見二奶奶的丫鬟在側面廊子上站著跟吳順家的說話,香茹那丫頭說二奶奶今兒跟您說話脾氣可好得很。奴婢猜她準保有事求您,這才敢嚷嚷出聲。”
“香茹?”青黛喃喃低語,“倒是個有眼色的。”
午時一過,華韶彥回來了。青黛正躺在屋裡午休,被華韶彥進屋的聲音吵醒了。
“要進宮?”
“你躺著,我換了衣裳就走。”華韶彥將欲起身的青黛按了回去,“我還說下晌進宮,沒想到皇上先派人來了。”
“這麼快?都已經醒了睡不著了,我去給你拿官服。”青黛睡不住了,起身讓華韶彥坐下,自己去拿官服給他。
華韶彥接過來兩下就套上了,“許是彈劾另外兩大營的奏摺皇上怕已經看見了。我去了就知道了。”
青黛趁他繫腰帶的當口,說道:“二嫂上晌過來找我了。”
“嗯,她來找我,被人攔下了。二哥舍不下臉再來問我,二嫂坐不住了。我回頭派人給二哥說一聲,她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華韶彥穿好了衣裳,青黛上下打量了兩眼,沒什麼不妥之處,“早去早回,一切順利。”
“嗯,剛成親就被這事攪合得都沒過兩天安生日子,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這事一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青黛輕哼一聲,“色胚。”
華韶彥拉著青黛攬進自己懷裡,唇瓣貼著臉頰親了一口,“我家包子是肉餡的,想的就是比旁人的多。我就想說補償你,帶你出去散散心,你想歪了吧?”
青黛吃癟,推搡了華韶彥一把,“去去,皇帝等著呢,趕緊辦你的事”
華韶彥看著青黛朗笑了兩聲,轉身出門去了。
……
入宮,內侍領著華韶彥去了御書房。
剛跨入殿門,就聽見一聲大喝:“混賬——來人,擬旨,朕要免了方全、吳維勇、丁改……”
一殿的宮女內侍在皇帝盛怒下噤若寒蟬。
“皇上息怒。”華韶彥的聲音突兀響起,人已經走到殿中跪了下來,“不知吳維勇、丁改做了何事惹皇上生氣?”
“叔瀾,你來了。平身,先看看這個。”皇帝甩手將一本奏摺扔到了華韶彥面前。
華韶彥拿起奏摺看著,皇帝的怒氣因為華韶彥的到來而稍稍緩和了一些,抬手按著發脹的太陽穴,“朕讓你查柳林大營,一個方全還沒處置。這西風營和銳金營又出了一樣的事。”
華韶彥合上奏摺,雙手呈回到了御案前,“吳維勇是潛邸就跟隨皇上的舊臣,丁改也是皇上親自提拔上來的,這兩人秉性如何皇上應該清楚。奏摺上所述尚不可全信。”
皇帝拿起奏摺摔在了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樁樁件件記得清楚,就算有出入,定也不會太大。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他們?”皇帝雖然動了真怒,但畢竟是自己身邊的近臣,更多的還是心痛。
“臣在西北軍中多年,這虛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