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反倒稀罕了。
三個人圍在爐子邊說話,身後南牆的炕上青黛幾個人在嗑瓜子。
青蓮聽見青薇兩人說話,想了想,掩面一笑,“我說四妹,難不成母親平日還少了你的吃食,瞧你餓成那樣?”心中頗有些不屑,那地瓜不過是些鄉下人平日裡的粗食,至於那般稀罕嗎?
“嘁——”青薇哼了一聲沒搭理青蓮。
“二姐,你不知道,那是個饞鬼投胎的?”青黛瞟了眼青蓮,笑著打趣青薇。青薇立時反對,而青黛身邊亭嘉拿帕子捂著嘴低頭悶笑,介面道:“珍珠,你可算找到個和你志同道合的了”
祁珍鼻子裡哼哼了一聲,攬住青薇小肩膀,示威似地朝炕上坐著的那幾個嘲笑自己的說:“民以食為天青薇,咱們一會兒先吃,吃光了別留給那幾個。”
青黛盤坐在炕幾邊嗑瓜子,“大珍珠,你可比逞能了小心積食,待會兒上的菜你一樣吃不下來。”
亭嘉附和道:“剛才青黛看選單時,我也瞧了兩眼,都是些江南的名菜,你到時可別後悔了”
“我宰相肚裡能撐船,吃得下”祁珍哼了一聲,背轉身子依舊盯著爐膛,神色中有幾分糾結,顯然是在做心理鬥爭。
身後又是一陣鬨笑。
桃花用火鉗子將爐膛裡烤好的地瓜都撥了出來,放在旁邊晾了晾,然後伸出手指輕捏了捏,順手便扔進了預先備好的瓷盆裡。祁珍伸手欲拿,桃花急忙攔住,把銅盆抱在懷裡,“我的姑娘,仔細燙了手,燙了口,等涼一涼再吃。”
“桃花,去到小廚房切開來再呈上來,涼得快些好入口。”青黛吩咐了一聲,桃花也沒管祁珍和青薇灼灼的目光,抱著瓷盆出屋去了。
不多時,桃花和銀紅端著盤子和餐具又回來了。
烤地瓜入口甘甜軟糯,熱乎乎的正適合這樣的大冷天,一屋子女孩兒吃多了精糧細米,再吃這些鄉野之物,都覺得新鮮可口。
青蓮自詡文雅,嫌棄粗鄙之食,不願意動筷子,但經不住別人叫好。祁珍更是吃得狼吞虎嚥的,好像真是什麼天下美味一樣。再看旁邊坐的張十姑娘也小口小口吃了起來,連她這樣真文雅的人都沒嫌這吃食粗鄙,自己不好再做作了。青蓮抹不開面子,跟著動筷了,一吃之下卻覺得可口,倒是忘了自己起初對青薇的鄙夷。
姑娘們又在一處說笑耍鬧了一陣,開了午膳,菜色雖說清淡,但勝在味道獨特,與慣常吃的菜不同,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午膳後,張十姑娘起身告退。青黛送她到了二門上,張十用小貓似的聲音說了句:“三姑娘不必送了。今天的吃食都很好,謝謝你的邀約,我除了女學館,還沒去過別人家做客。”
青黛一愣,沒想到富平侯家會管得如此嚴,不由同情起小姑娘,笑著說:“張姐姐客氣了,趕明兒若想來坐坐就讓人給我帶個信兒,我自會下帖子去府上。”
青黛一說,張十姑娘靦腆地一笑,點點頭,“嗯”
送走張十姑娘,青黛回來榮禧堂,青薇拉著亭蘭去蘅蕪居。青蓮與祁珍、亭嘉坐在屋裡說話。
“太后和皇上親自賜婚那是無上榮耀,別人求還求不來。”青蓮說這話時,不知臉上有多羨慕,只不過亭嘉聽到這話後臉色微微一變,抿著嘴笑了笑沒有回應。
“你們倆是不是打算賴到月上中天再回府啊?要不,今晚就在我這裡住下?”青黛怕青蓮再說下去,亭嘉定然會越發不痛快,趕忙截了話頭。
祁珍推搡了下亭嘉,朝青黛努努嘴,“你瞧瞧,才吃了她一頓,她這就要趕人了。”
亭嘉“嫌棄”地躲過她的爪子,在她手上彈了一記,“還不是你太能吃”
青蓮一旁瞧著三人親暱無間的樣子,自己彷彿就是個外人插不上話,一時覺得有些尷尬。
“晚間祖母準我們姐妹幾個去觀燈。你們不去?”
“十八才收燈。我家裡定了十六晚上去,若不是今兒要回去宴客,晚上我倒是想與你一道去……”祁珍頗有些不情願,“亭嘉,你呢?”
“晚上燈會,家裡在春江樓定了位置。”亭嘉看了看青黛,“既然你們晚間去觀燈,不若與我一路,如何?”
“那敢情好,一起觀燈熱鬧”青黛還沒說話,青蓮便先應下。
“春江樓的位置不好定,你家人都去,不會太打擾吧?”青黛覺得人家一家人出去,自家姐妹三個跟上不合適。
“你放心,都是自家的小輩人,分了兩間包房。”
“三妹——”青蓮提醒青黛趕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