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馬車離開收回了目光,“在江寧就認識了。”
“啊——”鬱子期暗道不好,在江寧,那不是五年前就認識了,難怪上次沒追究《簪花圖》的事……想起《簪花圖》,鬱子期猛然反應過來,是不是人家是不是早已經知道那書不是自己的,而是偷拿的,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看著自家大哥,鬱子期苦著一張臉,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那《簪花圖》……”
鬱子都笑了笑,“今兒來是給秦旻和季悟慶賀的,還是先去春江樓吧”
鬱子都說話間就往前走去,鬱子期疾步跟上,諂媚道:“哥,你等等我,我跟你說這事可別說漏了。哥……”
……
上官熙金榜題名,訊息傳到上官府裡。小馮氏當即報給了老夫人,說要置辦幾桌請親戚朋友們過來坐坐,老夫人倒認為不必太張揚了,只讓先在自家人擺了桌席面,然後給府裡下人們派了紅包。
晚間席上,上官鴻高興,喝了兩杯酒,一時心有所感,對大兒子說:“此番高中確是你多年苦讀之功。但你年歲尚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爹這些年仕途走過來,體會最深,做人做事定要戒驕戒躁,穩中求進,急功近利的那些人反倒走得不夠長遠。”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上官熙一向佩服自己的父親,所以上官鴻說的一字一句他都會記在心上。
“傑兒,你大哥此番高中,下一個便輪到你了。這兩年你大有長進,但還遠遠不足。你讀書悟性不如你大哥,須知勤能補拙,莫在雜學上浪費時光。”上官傑年少心性不定,去年入了私塾讀書,結交了些朋友,分了不少心思,讀書大不如前。
上官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孩兒知錯了,日後定當用功攻書。”
柳氏聽見上官鴻的話,賠笑道:“老爺,在慶陽時二少爺跟著何先生讀書,何先生重詩文,不重應試文章。大少爺在白鹿書院讀了那些年,功底自比普通人紮實。京裡私塾人多嘴雜,二少爺不能心無旁騖。您衙中事忙,大少爺忙於應考,無人督促,他難免有了惰性。妾身看不如給二少爺在家裡單獨請個先生?”
小馮氏不樂意了。青薇是自家女兒,送去女學館上課還搭了青黛一個。這會子又要在家裡給請先生,束脩自比私塾裡高上許多,京城物價高,請個好先生比慶陽那些地方不知高出幾倍,還要管吃管住管行,樣樣不是錢。
“宏先生的私塾在東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雖沒出過什麼狀元、榜眼的,但二甲三甲榜上有名的人也有好幾位。當年熙哥也是在白鹿書院學了三年,換了傑哥就嫌棄私塾不好了。”
上官傑被小馮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朝柳氏道:“私塾中先生教得挺好,姨娘不必操心。先生傳道授業解惑,學懂多少那便是我自己的事。大哥在書院的環境比之現在私塾要差了許多,我並無不滿意之處,就不必再單獨請先生了。”
小馮氏得意一笑,又怕柳氏不甘心,詢問老夫人的意思,“娘,您看呢?”
老夫人道:“平日裡都有奉直檢查他們功課,還是聽聽奉直的意思吧。”
上官鴻倒是同意柳氏的意見,傑哥天資有限,還比不上熙哥自律,上京這花花世界難免看花了眼,心也跟著野了。先生單獨授課想來更能因材施教,還能有個人專門敦促他讀書,一舉兩得。
“傑哥不同熙哥,請個先生單獨教授倒也可行。不過合適的先生還要好好相端,先在宏先生那邊讀著,等後半年我去打問打問再說。”
小馮氏和柳氏各退了一步,都順從上官鴻的意思應下了。
上官鴻抬眼看見對面低頭不吭聲的青黛,猶豫了一下,喚了她一聲。
青黛驚詫道:“爹,喚女兒有何事?”
“王陶今次中了二甲四十九名,趕明兒你去王家替爹給你表哥送份賀禮。”
“嗯”青黛沒想到上官鴻特意告訴自己王陶的名次,是在關心自己嗎?
青黛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和喜悅,依舊那麼平靜如水,上官鴻心中詫異不已。他原以為青黛即使沒有過分高興,也會表現出幾分喜悅來,沒想到她只是微微有些驚訝,轉瞬便又恢復了常態。這份遇事波瀾不驚的沉穩倒是十分難得。
第二天,上官鴻休沐,特意將青黛叫去書房,叮囑了幾句又將給王家的賀禮交給了青黛。
“我會將爹的意思帶給兩位表哥。”
上官鴻點點頭,打發青黛回去,低頭執筆寫起公文。青黛福福身轉身退走,卻聽見身後上官鴻又說了一句:“你若想多呆會兒,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