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不是我要殺你,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也是奉命行事,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找我報仇。”
這有個名堂,叫貼加官,只要被溼紙貼住,只消片刻,被貼的人就會窒息而死,而且死得毫無痕跡。
第274章 暗衛
如果藍宵露死於這堆溼紙之下,這人只消等藍宵露完全斷氣之後,揭走溼紙,明天任是誰也查不出來死因,頂多會以為暴病而亡。
如果用刀劍傷人,總是會有痕跡,用這種方式,卻是殺人於無形。
那人退到壺邊,準備靜靜地等待藍宵露嚥氣了之後好揭去溼紙。
他很放心,以致於眼裡都帶著一抹得意又殘忍的笑意。這時候正是夜深人靜,人們正在夢鄉里會周公,不會有誰想到,在這風荷苑的這間房子裡,這位太子的貴客這時候,卻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他極有經驗,如果從貼第一張溼紙他便在心裡數著數,只要數到兩百下,那個人必死無疑。
他慢悠悠地數到兩百下後,就準備去揭藍宵露臉上的溼紙了,手伸出時,他下意識湊近去看了一眼,深夜,月色不明,他湊得近了,也看不清床上人臉色到底是蒼白還是紅潤,但是,他卻感覺到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不對,被貼加官的人,口鼻都被溼紙給遮住了,怎麼還可能有呼吸聲傳來?何況,他已經足足數了兩百下,就算氣息長一些的人,也不可能還會有呼吸。
他心中一驚,定神看去,在那原本應該嚴絲合縫的紙上,藍宵露的鼻子下方,一條細細的口子露了出來,呼吸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紙被浸溼之後,又軟又重,根本不可能會破,何況是五層溼紙,但是很明顯,這溼紙破了,破的溼紙貼在人臉上,不但不會讓人窒息,只相當於給人溼了下臉。
那人心想,可能是自己剛才太過緊張,所以溼紙崩得太緊,這人雖然中了三步倒迷香,但是呼吸不暢的時候身體自然反應,呼吸力道重了些,所以把溼紙給吹破了,吹破了
雖然這想法有點牽強,牽強到他自己也不太相信的地步,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別的解釋了。他趕緊回到桌邊,那裡還有一疊紙,還有半壺水,足夠讓他再來上一次。
他急急地拈起一張紙,放進壺中,已經完全浸溼的紙吃飽了水,又韌又重,他輕輕地吹了吹,那紙只抖了一下,沒有水滴下來,他滿意地轉過身,正要向床邊走去,突然感覺不對。
面前有一個人,那個人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因為太突然,他大吃一驚,也因為毫無聲息,之前他連一點也沒查覺到。
“誰”這聲音剛出口,他就覺得咽喉處一涼,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把他的話給割斷了。似乎有熱熱的東西從咽喉處湧出去,速度太快,太突然,他在一陣驚悸之中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已經說不出話來,手中的溼紙啪地掉落在桌上,他的手去捂咽喉,卻只捂了滿手的溼熱。
那是他的鮮血。
夜色籠罩中,沒有辦法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但是,他卻知道,他永遠也沒有機會弄清楚那人是誰了。
他捂著自己咽喉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軟軟的身子竟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剛好坐在凳子上,就像是伏桌睡了。
片刻後,在自己房中已經睡著的端木長安便醒覺,他掀被而起,聲音裡帶著絲冷靜和不耐煩,道:“什麼事!”
“太子,有人動手了!”如果不是發出聲音,一定不會有人感覺這房間裡還有別人,那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青色還是黑色,和夜色融為一體,完全不著痕跡。
端木長安眉頭一動,問道:“嗯?”
“是前堂的執事,西院暗伏的人!”
端木長安淡淡道:“嗯!”
這人是端木長安的暗衛,端木長安自然感覺得到藍宵露對他的戒備和懷疑,所以也沒多說,再說,他也不覺得那時候一臉疲憊的藍宵露還有心思和他多說話,所以安排她進風荷苑休息。
作為一個皇宮的真正主事人,什麼陰謀詭計能逃得他的眼去,他自然也知道,他這邊對藍宵露禮遇有加,一些人必然不樂意看到,不免會有些小動作,所以安排了一個暗衛暗中保護著。
沒想到這還真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未雨綢繆,真的有人對藍宵露下手。
他對這暗衛的身手有信心,知道藍宵露沒事,心裡雖然也湧上一些惱火,卻並不擔心。
“需要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