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回答,“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自己連離碎峰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韓青將手指從“老大”的身上鬆開,就見他如同一攤爛泥般倒在了地上。
“滾吧!”韓青看也沒看他們便朝我走來。
我盯著他那隻垂在身旁的手,不由得連連後退。
他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道:“蠶豆哥哥,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分你的筋,錯你的骨——當然,你讓我不開心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
“我還有事,下次再聊……”我剛轉身,肩膀便被他扣住了,身子整個向後倒去,韓青的另一隻手託在我的腰間將我頂住,他的身子靠向我,溼潤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邊道:“你去哪兒啊,小弟陪著你!”
就這樣,我翻身農奴做主人的希望完全破滅了。
白天,我推著板車,板車上躺著翹著二郎腿的韓青艱難地行進在去往城裡的鄉間小路上。
“蠶豆哥哥,你能不能不快點,走了半天還沒走完這條路呢!”
“蠶豆哥哥,你能不能走樹蔭下啊,太陽曬得我都沒法睡覺了!”
“蠶豆哥哥,我餓了!”
然後我要來場人雞大戰,捉了野雞烤熟了孝敬那位大爺。他把兩雞腿雞翅膀都扒了,剩下雞脖子雞肋骨對我說:“蠶豆哥哥,你多吃點啊,一會兒就靠你趕路了!”
小桐!我恨!我要回家!
第 23 章
終於熬過了鄉村小路,我的眼前是一片陽光大道。
我看了看在板車上打哈欠的韓青,可憐巴巴道:“老大,我們已經上大路,求您抬抬尊腿,自己走兩步吧!”說罷,我將手掌伸到他的面前,由於幾天來一直推板車,手掌已經紅的發腫了。
那死小孩翻了個身道:“成,等我把覺睡了。”
“您睡……您慢慢睡……”我狗腿地欠了欠身子。媽的,您睡久點兒,最好長睡不起,老子要走了,再不走就算不被你的分筋錯骨手抽筋拔骨,也會被你折騰得早等極樂。
我剛背過身子走了不到兩步,板車上的大爺發話了:“蠶豆哥哥,我睡覺比較輕,如果你想要丟下我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會察覺,到時候再被我抓住,可就不止分筋錯骨手這麼簡單了。”
“呵呵,怎麼會呢——”我回過頭來亮出燦爛的笑臉,然後走到板車邊的樹下蹲著,活脫脫一民工等收工的架勢。
韓青的午覺睡了挺久,我實在無聊得緊了,便拔了樹下的草,折了只蟈蟈。記得小時候在鄉下的田裡,爺爺就是這樣脖子上掛著毛巾,帶著我坐在田埂上,拔了田埂上的野草,給我做了這麼只蟈蟈,我一路拎著它,跟在爺爺身後,落日的餘輝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咦?這是用草做的,真好玩!”
我一驚,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麼時候韓青不睡覺了,還悄無聲息地來到我身邊。我搖了搖身子準備爬起來,韓青一把將我的蟈蟈抓到手裡,然後對著日光細細觀摩起來。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睫毛在細碎的光線下忽閃忽閃,原本普通的五官,竟讓令人有一種細膩雕琢感。
“你沒見過嗎?”我問。
“沒有。草也能折出蟈蟈?”他咧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瞬間眩目得暈眩。
“不會吧 ,你不是丐幫的嗎?”我拍拍屁股站起來,“這種東西在民間應該很常見啊。”
“我就是沒見過!”韓青一副孩子樣將蟈蟈掛在他的竹杖上,“反正它是我的了!”
我無語,大爺,您想要什麼都是你的,成不!
“看在你討我歡心的份兒上,”韓青將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害得我心中一陣緊張,“後面的路,小弟我自己走,不勞煩大哥推著我了!”
媽呀,“小弟”你太謙虛了,明明你就是大哥嘛!
我和韓青一路遊遊蕩蕩來到了瓿城,韓青撇下句:“餓了,吃飯去!”
說實在的,我真覺得韓青不是做乞丐的料兒,瞧他,昂首挺胸跨進城裡最貴的飛鳳樓,往閣樓上一坐,出口便是:“小二,給我來個翡翠三絲、碧瓊琥珀拱明珠、蟹黃粉蒸肉……”看著他滔滔不絕的架勢,我急忙止住道:“夠了夠了!再來兩碗麵就行了。”爺爺,你有沒有錢啊,沒錢千萬不要充大爺,不然留下來刷半年碗可別連累我。
“吃什麼面啊——”韓青挑了挑眉毛,“再給爺來份兒香芋蘿蔔酥外加一壺涿溪露!”
小二看著韓青點菜輕車熟路的樣兒,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