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說出來,清紙的腿肚子哆嗦得更厲害,好在這些年在舒鴻煊身邊練出來了,極力不讓人看出他的不對勁。
舒鴻煊不動如山,就是護衛頭領說出那裡是嚴家的人守著,他也不怕,不要說那只是他外祖家,就是府裡的人呢,住在同一個四方院裡,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別人在幹什麼。
嚴家的人做什麼,又無需事事跟他彙報,嚴家的生意還遍佈天下,興許那裡是嚴家人想要做點小生意的呢?
真要把嚴家人說出來,名聲遭受猜測的,只會是舒修和,那裡是嚴家的地盤,你帶著一群人去挖東西,這不是盜取別人的東西嗎?
你跟嚴家是姻親,有什麼事是要瞞著姻親偷偷摸摸的來?你居心何在?
反正舒鴻煊一點都不怕,不過護衛頭領沒有將嚴家說出來,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護衛頭領,這一眼平靜至極,毫無波瀾,卻讓護衛頭領頭皮一麻,越發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說的很正確。
只是護衛頭領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可在其他人聽來卻不同,這話怎麼聽怎麼假,舒修和身為侯爺,要什麼找不到,這世間很多東西只要有銀子和身份,都能買到的,身份他不缺,銀子他更不缺,哪裡需要去什麼小山村挖地三尺找東西?
梅氏卻相信他的話,她是府裡明面上唯一一個知道侯爺出門的確不是去祖地,而是去尋找青龍祥瑞的,青龍祥瑞至關重要,侯爺不將這個訊息告訴這些護衛很是應該,她只是不知道原來侯爺要去壽春縣裡找而已。
她知道護衛說的是真的,卻不會給護衛證明他的話,一旦她證明護衛的話是真的,那麼關氏必定會將侯爺的死牽連在她頭上她身為賢內助,既然事先就知道侯爺要去壽春縣,應該一早就阻止他的。
沒出事的時候,她事先知道不會有任何問題,一旦出了事,就會怪罪到她頭上了。
這群護衛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這些人護主不力,理應全部給侯爺陪葬才對。
梅氏緊抿著唇角,一言不發。
關氏一個字都不信,眼見又要發怒呵斥護衛頭領,舒二叔緊皺著眉頭,先一步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護衛頭領沒有任何猶豫的跟舒二叔直直的對視,信誓旦旦的道:“二老爺,我說的都是真話,跟我一起出去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們還在壽春縣的一家客棧裡住了幾天,可以派人去核實。”
舒二叔定定的看著護衛頭領,好一會兒之後,才將目光移開,一一掃射著其他護衛,見所有人都不避諱他的眼神,他心中就有了數。
他忽的轉過頭看著梅氏,問道:“大嫂,大哥沒有跟他們這些人說此行去找的是什麼,那大哥有跟你說嗎?”
大嫂身為枕邊人,按理來說應該知道大哥出門的真正目的,大哥既然用祖地那邊來做藉口,此事一定很重要,大哥還因此事送了命,總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害死了大哥才行。
關氏立時就將目光看向梅氏,就是舒鴻煊等人也齊齊望向她。
梅氏臉色悲憤,眸中悲慟無比,搖搖頭,哽咽著聲音道:“二弟你知道的,那天你大哥出門很急,我只來得及給他收拾了行囊,他就出門了,沒有來得及跟我說是什麼事,我跟你一樣,以為你大哥是回了祖地。”
舒鴻煊微微斂了斂眉,他辨不出梅氏這話的真假,有可能是真的,她的確不知道,有可能她說了慌,隱而不報。
不過很快,他又舒展了眉峰,知不知道的,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舒二叔心中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大嫂真的是不知道大哥出門所為何事,看來想要知道大哥出門的目的為何,這輩子都很難知道了。
他又低頭往棺材裡看了一眼,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去的?”
“回二老爺,是九月二十四日那天。”護衛頭領回道。
“如今已是十月初三了。”舒二叔沉沉的道:“大哥的頭七。。。。。。已經過了。”
關氏臉色狠狠一變,連兒子也呵斥了,“老二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你大哥的頭七?你大哥又沒有死,你詛咒你大哥是什麼意思?”
舒二叔沒有計較親孃的話,他目光沉沉的望向關氏,語氣萬分悲慟,“娘,不要自欺欺人了,這群人。。。。。。”
他指著護衛頭領這群人,“既然他們能將大哥的遺體帶回來,就是真的,他們哪裡來的膽子敢欺騙我們?娘,大哥的頭七已經過去了,我們儘快讓大哥入土為安吧。”
關氏的臉色驟然灰敗下來,毫無血色,整個人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