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來到後山的第一晚做夢了。
夢中有幾個人影,來回在她眼前晃悠,好像在說著什麼,她聽不清,但能感受到他們很著急。
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松蘿想幫他們一起找,可那些人影看不到她,徑直從她的身體穿過,松蘿很著急,急的跺腳。
可那些人影就是看不到她。
“松蘿……松蘿……松……”
在那些人影穿過她身體時,她好像聽見了他們的呢喃,松蘿默默的唸了一遍,還不等她追上去,一道白光閃過。
松蘿醒了。
她瞪著眼睛,眼裡都是迷茫,她好像忘記了什麼。
對,是夢,她夢到了幾個人影,聽見了他們的呢喃。
可是她想不起來了。
沈硯舟見她醒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阿蠻,你醒了。”
松蘿迷茫的眼睛漸漸變的聚焦,看向眼前的少年,坐起身來,撓了撓後腦勺。
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與此同時。
醫院。
黎初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終於能下床走動了,第一時間便去看了松蘿。
她是隔著玻璃窗看的。
醫生說現在的松蘿受了太大的刺激,將自己暫時封閉了起來,對外界的所有感應都很激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黎初也曾嘗試過和她近距離交流,但她只是剛開啟了門,房內的女孩便尖叫個不停,一邊尖叫一邊往角落裡縮,時不時還會用頭撞牆。
黎初被她的反應嚇到了,忙退出房間,不敢再靠近,怕她會傷著自己。
等她退出後,裡面的女孩才漸漸安靜下來,黎初透過玻璃,滿臉淚水,心疼的要命。
許懷青和晏景修默默陪在她身邊,誰也沒說話。
嘉木看著房內的女孩,目光沉了沉。
他聽到過爸爸和江叔叔的談話,知道里面的那個妹妹是假的,知道她激烈的反應也是假的,因此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若非如此,媽媽肯定會識破假妹妹的身份的。
醫生說媽媽的身體還在恢復中,受不了刺激,嘉木也知道,媽媽肯定接受不了妹妹海上失蹤的訊息,他不想失去妹妹,再失去媽媽。
目前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黎初站在玻璃窗前靜靜看著屋內的女孩,也看到了她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心口彷彿被人劃了一道口子,疼的滴血。
許懷青上前兩步,剛伸手,就被旁邊的男人攔住。
晏景修的手自然而然的攬過黎初的肩膀,柔聲安撫,“醫生說會松蘿會好起來的,她只是一時刺激過度,給她時間會恢復的,有醫生每天陪著她,不用太擔心的,至於她臉上的傷,我已經聯絡了最好的整形醫生,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女兒臉上留疤的。”
黎初雙眼通紅,目光始終落在那道弱小的身影上,她身旁不遠處半蹲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如果可以,她願意代替松蘿承受那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隔著玻璃窗看她,什麼也做不了。
站了沒多久,黎初的身體便有些吃不消了,可她又執拗的不肯回病房,還是嘉木再三懇求,黎初才回去。
等黎初走後,玻璃房內的女孩才悄悄鬆了口氣,負責安撫她對我醫生也站起身離去。
一場專門為黎初演的戲暫時落幕。
嘉木瞥了眼那個女孩,目光森冷。
在他心裡,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他的妹妹。
船體已經被打撈上來,在船艙中發現了幾個女孩的屍體,其中並沒有松蘿,茫茫大海中,或許她早已沉入海底。
又或許她僥倖逃脫。
只要一天沒有找到松蘿的屍體,所有人就都還抱著希望。
聽說松蘿和嘉木出了意外,宋晚帶著宋煦來醫院看望,蘇清辭也跟著,他本來不想讓宋晚來的。
蘇清辭還記恨著黎初,要不是她當初插手兩人之間的事,宋晚怎麼可能會逃出去,一走就是好幾年。
雖然後來他也沒讓她好過,但蘇清辭對黎初還是有記恨,他不想宋晚和她過多接觸。
黎初會帶壞他家宋晚。
但自從宋晚知道黎初和松蘿嘉木出事之後,就一直要來,為此,兩人冷戰了好些天。
別看宋晚平時很溫順,但骨子裡也是個執拗倔強的人,黎初是她最好的朋友,又曾經捨命幫過她,她不能忘恩負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