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景修的糾纏中,黎初漸漸能站起來了,雖然每次站立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能靠自己的力量支撐一會兒。 晏景修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她,看她為了站起來滿頭汗水,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忘記自己在輪椅上。 結果,只聽“撲通”一聲,男人往前撲倒在地板上。 黎初聽見動靜,抬眸朝他的方向看了眼,只見那個矜貴男人此刻正狼狽的趴在地上,想要站起來,雙腿卻不聽使喚。 只能藉助旁人的力量才能站起來、 這樣的他狼狽又卑微,尤其是看向黎初的眼神,漆黑的雙眸,波光粼粼,彷彿要碎了一般。 這樣的他沒了往日的高傲,也沒了以前的盛氣凌人,更沒有瘋批的癲狂。 只是卑微的求愛者。 他在她面前捨棄了往日的驕傲和高高在上,他現在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她能看他一眼。 可是,黎初的心在被他百般折磨後,早已冷硬的如石頭。 她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便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自己的鍛鍊。 晏景修可憐的趴在地板上,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女人絕情的轉過身體,佯裝著什麼也沒發生。 他又委屈又憤怒。 助理見他可憐,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卻被他惱怒的推開。 “你起開,我自己可以。” 晏景修看都沒看助理一眼,雙臂撐在地板上,想要自己站起來。 助理緊張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幫忙,也不敢離去,晏景修的腳筋剛接上沒多久,若是強行使用雙腿只會使傷口再度裂開。 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他自己,還要重新縫合傷口,重新修養。 晏景修又何嘗不知。 但他在老婆那裡毫無存在感,他總要做點什麼吸引老婆的注意力才行。 他可受不了老婆一直把他當空氣。 男人拼盡全力,藉助輪椅的支撐站了起來,只是剛站起來沒多久,他整個人如脫力般又重重摔倒在地板上。 晏景修痛呼一聲,他能感覺到腳踝處有什麼東西斷裂了,但他全然不在乎,執拗的看向黎初的方向。 “老婆,好痛啊。” 男人的語氣滿是委屈,甚至帶上了哭腔。 不管他再怎麼作妖,黎初都沒再看他一眼,默默的擦著額上的汗水,擦完汗又將視線投向窗外。 這裡的視野廣闊,正好可以讓眼睛放鬆一下。 黎初背靠在躺椅上,戴上耳機,開始閉目養神。 男人的哀嚎聲在她這裡根本不存在,被她遮蔽的徹底。 晏景修見女人始終無動於衷的模樣,暗自嘆氣,臉上浮現頹敗和無奈。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冷心的人,但誰讓他就看上她了呢。 男人無聲的苦笑一聲,轉頭看向自己的腳踝,血液已經染紅了褲腳。 助理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想要去叫醫生,被晏景修抬手阻止,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雙腿。 一點點朝著黎初爬過去,在他經過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子。 看著觸目驚心。 助理扭過頭,有些看不下去。 他跟在晏景修身邊很久了,何曾見過那個在商場叱吒風雲的男人如此卑微過,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跟在晏景修身邊久了,助理也變得鐵石心腸,剛開始他也不理解晏總對夫人做的那些事。 但現在,他覺得晏總還是太心軟了,這樣做實在是沒必要。 一個女人罷了,死了也就死了。 何必把自己搞的這樣狼狽可憐,還折了雙腿,甚至丟了尊嚴,卻換不來夫人的一個眼神。 真是鬼迷了心竅。 要不是一直跟在晏景修身邊,他都要懷疑晏景修被人下了降頭,才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為愛癲狂。 他還是更喜歡那個冷麵無情的男人。 助理默默看著男人一點點爬到女人的腳邊,像大型犬一樣蹭著女人的褲腿,討好意味十足。 他撇開眼,默默發誓,自己一定不要學晏總這樣,從現在開始,他要封心鎖愛。 一想到自己會幹這些蠢事,助理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是偷偷打的,用來警醒自己。 千萬不要步晏總的後塵。 一定要遠離女人。 嗯,對,遠離女人,女人是很危險的生物,能攝人心魄。 黎初即便沒睜眼,也知道此刻拽她褲腿的人是誰,她不耐煩的抬高腳,身體也往旁邊挪了挪。 男人委屈的哼唧了一聲,低低的喊了聲,“老婆……” “老婆,求你理理我好不好?” 晏景修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去,邊貼邊蹭。 “老婆的手好軟好香,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再也不會對老婆無禮了。” “老婆,你說句話啊,只要你說我都改。” “老婆,你也可以對我使用暴力,但能不能不要使用冷暴力,想和寶貝老婆貼貼。” 黎初面無表情的聽著男人一句接著一句的說著,想抽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出。 無奈,她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疲憊的說道:“晏景修,我現在很累想休息,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她的語氣聽起來毫無波瀾,只想趕緊打發走這個煩人又粘人的男人。 見他不動,她又再次開口,“你剛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