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就被砍了一掌的簫和癱在車內,暈忽忽的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股金屬被燃燒的焦臭味開始在車內瀰漫。
前方負責駕駛的人滿頭大汗,緊盯前方路面。
一感覺到車身震動,跪坐在簫和身邊遮住面孔的男子就對駕駛員吩咐道:「把車頂上的人甩下來!」
駕駛員努力按要求辦事,把車開得如蛇滑行。
還好,幸虧是深夜,寬敞的道路上不見有什麼車輛,可就這樣還是會有一兩輛倒黴的車輛被逼得緊急停車。
深夜中,倒黴的駕駛員們搖下車窗破口大罵。在看到那輛肇事車車頂上竟蹲了一個人時,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揉揉眼睛再仔細看時,車頂上的人不見了。
匡啷一聲,炎顓扔掉被燒熔的車頂板,頭手立刻探進車廂。
車廂內抓住簫和的人一見車頂被掀開,竟毫不考慮、開啟後車廂門就把不能動彈的簫和往急速行駛的車外推。
炎顓大急!顧不得鑽進車廂,返身就從車頂往後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簫和被推出車外將要落地的一剎那,炎顓雙手撈住了他的腰
「砰!」兩具身體重重落地。
幾乎是本能反射,炎顓硬是在落地的前一瞬間,讓兩具身體翻轉,自己背朝下,兩手緊擁,把簫和頭臉嚴嚴實實藏進自懷中,同時下肢也捲上簫和大腿,形成最嚴密的保護。
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累加在一起,讓被迫摔落在地面上的炎顓差點閉過氣去。
由於慣性,兩人在柏油路面上連滾數滾。
「吱─」尖銳的剎車聲響起。
倒黴的不止一輛車。幸好跟在第一輛車後面的車主車技不錯,立刻右打方向盤,避免了追尾事故。
第一輛車是一輛深色的標緻 307。該車主坐在車中破口大罵,若不是有安全帶勒住,現在他的腦袋已經和擋風玻璃親密接觸。
與此同時,那輛肇事的黑色五門車已經調轉車頭,撿起趴在路面上奄奄一息的怪猴,疾馳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倒黴的標緻 307駕駛員怒氣衝衝地解開安全帶走出車門,對著地上那一大團影子就罵道:「你他媽想死啊!」
避免了追尾事故的第二輛車車主在嘆氣。
他不得不嘆氣,因為他不但看到了車禍發生─雖然沒有看到全部事故是怎樣發生的,但只要看到結果也就夠了。同時他還是一名人民警察。
其實警察也不一定非要什麼事都管,只是……誰叫他就碰上了呢?如果就這麼放著不管,他怕自己回家睡覺都能夢見別人罵他吃人飯不拉人屎!
有人說他這樣的個性叫覺悟高、對人民負責,也有人直接罵他死腦筋、多管閒事。
反正不管別人怎樣說他,對徐巖飛來說,他只是希望晚上睡覺能睡得安生些。
但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碰上這種事呢?難道他現在手頭上的事還不夠多嗎?
「唉……」
眼見那位怒氣衝衝的標緻 307駕駛衝出車門,為了避免二次出事,本來還在惆悵中的徐巖飛同志也顧不上惆悵了,一邊撥打 122,一邊趕緊奔出車門前去調停。
「你們他媽的在搞什麼鬼!半夜不睡覺大馬路上玩跳車?你們不想活了,別人還不想死呢!我XXX!」
下了車才發現在地上滾成一團的是兩個人,瘦高有形的標緻車主從嘴中罵出一溜與他的臉絕對不符合的髒話。因為太氣憤,
一時竟忽略了地上兩人姿勢怪異。
炎顓像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見一樣,從地上撐起,把懷中緊抱的簫和平放到地上,輕輕拍了拍他的面頰。
簫和暈了,因為巨大的震動力。腦子一時失去判斷能力,兩眼茫然看著正在拍他面頰的炎顓。
輕拍了三四下,見簫和還是一副魂不在此的茫然表情……
啪的一聲好響亮,就連走到他們身邊的徐巖飛也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個破口大罵的標緻車主也像是嚇了一跳的樣子。
「喂!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可碰都沒碰到你們!」標緻車主見有人過來,連忙撇清道。
「咳,你們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們去醫院?我是警……」
「敢偷打我?」一向不肯吃虧的簫老大人還沒完全清醒,巴掌已經甩了出去。可惜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炎顓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壓住他腦袋仔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