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衣冠禽獸,實在可惡!
手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腰間,觸手卻是空蕩蕩的。她苦笑了一下,差點兒忘記,從不離身的布包早就被人沒收了去。
他們可真是會打算,不,應該是說精明吧。繳了她的武器,縛了她的手腳,她現在就像是沒了翅膀的鳥兒一樣,想飛又飛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顧不了瞪著在自己腳邊爬來爬去的大老鼠,忽然覺得情形有些好笑。
她現在身處險境,性命岌岌可危,那個大混蛋明天還要來問她答案,她怎麼還可以在這裡自得其樂!
治,或者不治?
嫁,或者不嫁?
不治他,她就死定了;嫁給他,她才是真正瘋了。
她抬頭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異常地明亮,又圓又大。
又是滿月了啊……
想起四個月前,在杭州的飛雪山莊,有個人對她說她像是月宮裡搗藥的那隻兔子,而且還是隻花兔子、愛發脾氣的兔子……
他老愛瞪她,老愛吼她,還老愛教她一些大道理。可是那天晚上,他對她笑了,笑得很好看,就像現在天上的月亮那樣好看……
嘴角彎起,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他還答應她,要陪她一起去南京,不會離開。
她相信了,很相信。
可是他騙了她,他沒有如約去南京,讓她等了又等,等到最後都已經失望了,但是她還是堅持在等。
笑容逐漸在臉上消失,垂下眼簾,她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要騙她呢?
她的心,會很難過,很難過的啊……
明天,是生,是死,她不知道。要讓她醫治喬延壽,那是萬萬不可能;要她嫁給那個衣冠禽獸,想起來就想吐。她不奢望喬延壽會放了她,依那種人的個性,若是她不從,他一定會殺了她吧。
如果她死了,會怎麼樣呢?
他會為她掉眼淚嗎?
心好疼啊……
雙腿曲起,她將面頰靠在自己的膝蓋上,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不能哭,不能哭,她是顧不了,是從來都只會笑的顧不了啊……
她拼命地對自己說,可是還是忍不住,心裡一直一直在唸——
花二哥,花二哥,花二哥……
“不了!”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一愣,隨後搖搖頭,對自己的幻覺感到好笑。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