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道:“我從小很喜歡武俠故事,自己也喜歡寫,之前給《大江湖》投了稿被採用,本來想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現在跟您簽約,感覺要說清楚。”
“他們跟你簽了約嗎?”
柳敬亭不置可否,道:“我跟他們編輯說過,只跟他們合作武俠小說,也是籤書不籤人。”
柳媽媽完全不知情,有些緊張的看著姚主編,姚主編皺眉沉思片刻,說:“如果不籤人,那我們要籤一份特例合約,專屬童話作品合約。”
柳敬亭點頭道:“這個沒問題,《舒克和貝塔》我預備寫一百萬多字,估計可以連載到我讀大學的時候。”
一般籤人的合約是以三年為期,既然他表示這一本書可以連載三年,那籤人和籤書還有什麼區別?柳敬亭若無其事地一句話其實就是為了提醒姚主編這一點。
姚主編何其老辣,稍作思索便明白柳敬亭的意思,這樣的合約可以讓《少兒文藝》省一筆錢,而柳敬亭本人則得到更多自由。
想到這裡,姚主編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柳敬亭,心中暗自納罕,這個男孩果真不簡單,那句不著痕跡的提示顯示出他的聰慧,籤書不籤人的要求顯示出他的自信,更難得的是他居然願意對自己坦白,這份坦蕩的胸懷倒讓人有些敬佩了。
其實柳敬亭完全可以跟自己籤那份酬金更多的合約,同時他仍然可以跟《大江湖》繼續合作,因為一則柳敬亭本人未成年,只要兩份合約分別用爸爸和媽媽的名義簽訂就輕易解決這個問題,一則武俠和童話風格太過迥異,即便他給自己投了武俠類稿件,多半也是不能過審,他同樣可以在不違背合約的條件下拿出去發表。
人以君子之心待我,我當報之以誠。姚主編正色道:“那就先簽這本《舒克和貝塔》,合約細節我再做一下調整,今天我們先好好吃個飯。”
柳敬亭笑道:“我一定不會辜負姚老師對我的期望,另外,如果那些家長真的催得急,我覺得可以把雜誌改成半月刊,或者以雜誌周邊的形式出一本小刊,我每月可以保證六章的故事。”
“哈哈,柳敬亭同學,你今天給我的震驚太多了,我由衷期望以後能和你有更多合作。”
柳敬亭笑著點頭,謙虛幾句,這個合作就算定了下來,柳媽媽臉色幾經變幻,最終也舒了一口氣。
……
第二天,柳敬亭只好乖乖地去上學,讀書考大學的思想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被認為是一個人有出息的最正統出路。
柳敬亭心裡有些微微鬱悶,他在大雁樓當著媽媽的面和姚主編對答入流,表現得如斯成熟和老謀深算,並且一下為家裡創收三萬塊,相當於父母半年的工資,在這樣亮眼的表現下,他頗有底氣地提出不想去學校上課的要求,結果還是被媽媽果斷拒絕掉。
另外,柳敬亭剛到學校不久,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初一年紀的班主任在早讀的時候,把他叫出去,非常客氣地請求他把《舒克和貝塔》接下來三章的內容告訴他,他要回去講給兒子聽。
柳敬亭自然非常為難,這涉及到內容保密協議,一旦洩露就可能要吃官司,所以他只能婉轉拒絕,告訴那個老師,他已經跟《少兒文藝》建議,會出半月刊,五月初他將發出後面三章的故事,五月底,再有三章,以此類推。
那個老師自然知道箇中為難處,也不好強求,頗有些失望地說了謝謝,就讓柳敬亭回教室了。
柳敬亭轉身走了幾步,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一位年輕的教師爸爸想在兒子面前表現的無所不知,企圖給兒子樹立一個智慧和力量並存的大英雄形象,但是因為兒子問到兩隻老鼠的問題而忽然無計可施。
這個畫面實在讓人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柳敬亭轉身對著那個年輕老師說道:“貝塔很快會遇到舒克,兩隻老鼠打了一架,但是後來還是成了好朋友,然後他們一起冒險,闖蕩。”
那個年輕的教師聽完後,雙眼放光,笑道:“我也這麼想來著,怕說錯被兒子嘲笑,哈哈,謝謝你柳敬亭同學,改天請你吃飯。”
四月的那一天,柳敬亭站在教室外面,看到一個快樂的爸爸,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
早讀課結束後,柳敬亭正要去食堂吃飯,不料幾個同學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舒克和貝塔》後面的故事,這些初中畢業生自然沒有多少時間去看那個故事,但是他們如果提前知道劇情,回家後,他們在弟弟妹妹面前會非常地有面子。
柳敬亭無奈,只好說故事正在想,於是馬上有幾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