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時,感覺像吃了一隻蒼蠅,以自己雄厚的專業經驗跟老夥伴魏無知分析道。
“應該是調侃,後面還會有逆轉。”魏無知給出自己的看法。
“肯定有,關鍵是在哪個人身上。”
“袁夫人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應該是帶子改嫁,這樣一來兩人就沒有血緣關係了,算是擬製血親。”
“這樣還是不行,擬製血親在我們這個時代都有些麻煩。何況是在封建社會?”
“那就是蕭半和遇害,或者休妻。”
“不不,我們不能用現在的遊戲規則去分析這個事情,在那個時代,只要有了兄妹之義,這個關係就很難再脫離,在旁人眼中,男女主角兄妹名分除不了,在一塊就是有違倫常,而且不論是遇害還是休妻。都和本書基調不符,說實話,我隱隱有些擔憂。”
“擔心爛尾?”
“可能是前面寫得太贊,會有這種慣性憂慮,因為一旦結尾處理不好。讀者必然會騷動。”
“現在大家都在討論練霓裳和卓一航的結局。”
“那個交代的還算合理,不過到時候仍會有一番爭議。白髮情結。哪裡那麼容易解開。哎哎,別打岔,說回《鴛鴦刀》,這還打著賭呢。”
“說起打賭,我倒有個猜測,他既然敢一個人挑戰我們整個編輯部外加所有讀者。肯定是有備而來,我想不外乎只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他準備了一個非常絕妙的轉折,要麼就是……反向思維。其實還是一個悲劇,在大家努力為他圓結局的時候,他順著原有劇情走,反而是出乎意料。”
“我寧願是前者——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認知體系老化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最近總感覺水平明顯不及往年,剛剛我從情節邏輯和寫作技法兩個方面推了一下情節,仍然沒有好的辦法,感覺不論怎麼處理,這都是一個死結。”
“作者可以用‘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來解釋,讀者也願意接受,畢竟這故事是寫給現代人看的。”
“如果能這麼簡單,古庸生就不是古庸生了。”
陸藝籌和魏無知討論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男女主角絕對不會是親兄妹,故事的結局八層是喜劇,但是轉折上可能會稍有痕跡。
陸藝籌有這種擔憂並不奇怪,因為故事中母子相認的鋪墊非常明顯,男主角姓袁,蕭半和二夫人偏巧也姓袁,所以袁夫人帶子改嫁的推測就順理成章,唯其明顯,才會覺得危險,這種伏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並不高明,老道的讀者難免會對此嗤之以鼻。
陸藝籌重新瀏覽了一遍故事,然後w了伊水安:“《鴛鴦刀》看完了?”
“嗯,在做整理。”
“整理?”
“對,就是那套刀法,摘出來可以組成一首美好的詩了。”
“融詩入武打,也算一絕,這個點子估計會在武俠界推而廣之。”
“更難得的是,招式名不僅符合武打的要義,還能跟故事緊緊連在一塊,推動著情節向前走,很了不起。”
“說到情節,你對結局有什麼看法嗎?喜劇或者一如既往的悲劇?”
“這種筆調不會是悲劇,故事已經有了暗示,袁冠男跟蕭中慧沒有任何關係,結尾將女主心結解開就是了。”
伊水安篤信是喜劇是因為她相信古庸生對他的承諾,而她做出這種推測則是由她本人的創作風格決定的,因為在伊水安看來,作品本就是探索人內心的手藝。
陸藝籌自然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做深入討論,回了一句:“看他怎麼收吧,把稿子發給你的編輯吧。”
“已經發過去,他們正在看。”
“好。”
……
“刀光掩映孔雀屏,碧簫聲裡雙鳴鳳,這兩句最好。”伊水安看著自己的整理的出來的“夫妻刀法”微笑著點評道。
“虧得他能想出來,倘若把古詩詞都換成武功招式,學生們記憶起來會不會更容易一些?”伊水安面露微笑地這麼想著,忽而眉頭微鎖,“為什麼不把七十二招全部寫完呢?”微一轉念,便即恍然:“多半是編不下去了,所以偷了一個懶。”
伊水安哪裡知道這套“夫妻刀法”只能算是金著武俠的一次試水,到後期《神鵰俠侶》中的玉女素心劍乃至《笑傲江湖》中的衝靈劍法,其旖旎動人處,一定能讓伊水安有更深的體會。
千紅一眾編輯看完稿件,都是樂得不行,不過看到結尾處時,都或多或少地生出一絲擔憂。因為這個古庸生似乎骨子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