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未必能接受，但是小說是什麼呢，就是夢工廠，製造夢，製造理想的地方，我們固然沒有楊過這麼偉大，我們又何嘗及得上郭靖、楚留香、蕭十一郎、甚至陳家洛？

說這些沒有挽回什麼的意思，純粹就是解釋一下想法。不過空口白牙地說這些，顯然沒有什麼力度，不如這樣。我跟大家打個賭，我會在12月中旬的樣子推出《神鵰俠侶》的全本小說，之前來連載的內容一字不改，如果大家看完全本小說，仍舊全體堅持現在的看法，《三國演義》上市的時候，首印的兩百萬冊將全部免費。”

兩百萬冊。全部免費！

如果以《西遊記》的規模來推算，《三國演義》兩百萬冊的免費意味著柳敬亭要自掏四五千萬的腰包。

這是何等樣的口氣，柳敬亭居然有這麼大的自信嗎？

這條微型部落格一出。立即引來大批網友的關注，有些聰明的網友幾乎是秒截圖，以留下證據。

相關論壇也很快被這個訊息佔領，風頭漸漸蓋過小龍女門事件。

……

“真是做營銷的天才！”

千紅總裁辦公室。陸藝籌看到柳敬亭的微型部落格。脫口讚歎道，接著，他把這個截圖發到工作群裡，說：“這樣一來，不僅成功地把注意力轉移，而且還同時預告了《神鵰俠侶》的上市和宣傳《三國演義》，可謂一箭三雕。”

“可是，這樣做的前提是。要揹負幾千萬的籌碼吧？”

“這個還不容易嗎，你們仔細看他這句話的用詞。‘仍舊全體堅持現在的看法’，關鍵詞注意到了嗎，全體，也就是說到時候只要有人出面表示接受這個他的設定，這個賭局就是他贏，說到底，這是一個必贏之賭。”

“明白了，的確天才。”

這時，編輯小組長匡衡截了薛慕亮的微型部落格發到群裡，說道：“薛慕亮現在似乎非常推崇柳敬亭呢。”

薛慕亮的部落格指出：“隨著內容領域版權的全渠道運作，有一天小說免費發行未必不是一個可行的思路，就比如柳總提到的《三國演義》免費送書，表面上看，要投入幾千萬的製作費，但是這樣一來，對小說的宣傳力度也是巨大的，只要這本書後期的影視版權能全走開，這幾千萬簡直不值一提，大家也知道，現在隨便一部大製作電影的宣發預算也不值千萬。”

這個截圖讓千紅工作群好一陣沉默，所謂天才才能理解天才，當別人包括陸藝籌，都以為柳敬亭發出這個賭約純粹是意氣用事，或者是耍小聰明，薛慕亮卻看出更深的玄機或者說“錢景”。

柳敬亭何曾無故放過空炮？

過來許久，陸藝籌才略顯挫敗地回覆道：“看來，我們要學習的真的還有很多，算了，我直接給老古去個電話吧。”

……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免費送書，兩百萬？”

中午休息的時候，柳敬亭和同事們坐在陽臺休息，徐晴忍不住提到了這個話題。

“是啊。”

“有……什麼陷阱嗎？比如到時候，要我們幾個註冊一些馬甲，表示對你的支援？”

“我哪有那麼無聊，正好說到這個問題，我跟大家說一下自己最近的一些想法吧。”

柳敬亭坐正身體，認真道：“我之所以想到這個，其實受我大學室友戴岸橋的啟發，他最近跟我聊天，提到網文衍生版權的問題，說到遊戲、動漫、周邊以及影視的改編，他看了幾個統計，指出部分頂尖作者的版權收入已經超過訂閱收入，所以聯想到可以用免費內容吸引其他各項版權的消費者。”

王見山道：“想法的確有新意，可是侷限性似乎也蠻大。”

柳敬亭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這種操作方案只適合個別頂尖作者，對那些小眾、或者沒有版權門路的作者來說，不要說免費，盜版就能將他們拖垮。”

“但《三國演義》不同，因為這部小說本身就是為了電視劇而作。”康令月有些明白過來。

“是的，所以我完全不擔心最後的結果，甚至說，即便是我贏了賭局，我仍然會做五十萬本免費，或者書價全部打半折，本來就是推廣故事。”

大家不得不再次被柳敬亭的見識折服，不過，這也沒辦法，站不到他那個高度，眼界本就有客觀的侷限性。

這個時候陸藝籌的電話進來。

柳敬亭沒有對陸藝籌做任何隱瞞，他本來也想聽聽陸藝籌的意見，不過在這件事上，陸藝籌顯然沒做過系統思考，大致瞭解之後，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