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然後點了點頭,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大家都陷入沉默,映日文化辦公室第一次出現這種凝重的氛圍。
“柳總……”安靜了許久之後,亮絲突然講話,而且還如此正式,當他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蘇瑾突然打斷道:“外賣到了。”
“那徐森、老常、喬治你們三個下去拿下,亮主編你要說什麼?”柳敬亭對大家對他的稱呼實在沒什麼概念,所以沒注意那聲“柳總”的異樣。
“我先下去幫忙拿外賣,等下再說。”亮絲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起身的時候,可以看到他的右手在顫抖。
察覺到這些的柳敬亭先是皺眉疑惑,繼而雙目中異色大作,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此時亮絲、喬治等人已經出門,柳敬亭轉頭看了一眼蘇瑾,蘇瑾低著頭走到窗前,側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敬亭沒有說什麼,深深吐了一口氣,緩緩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月白色吊燈無聲無息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有些疲憊。
“飯來了。”
常有道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柳敬亭坐起身,表情恢復如常,叫蘇瑾:“米蘇,吃飯了。”
“噢。”蘇瑾應了一聲,忙走過來收拾桌子。
大家把外賣擺好,圍桌而坐,因為林天閣轉會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鬱,話也沒有往常那麼多。
“亮主編剛才要跟柳神說什麼來著?”常有道握著筷子,突然問道。
“啊?”亮絲一怔,隨即接道:“噢,是有件事要說。”
柳敬亭點點頭,笑道:“先開啤酒,每人一罐噢,蘇瑾你今天喝一罐吧。”
“好。”蘇瑾仍低著頭,卻不敢去看柳敬亭。
“撲擦!”
“撲擦!”
開啤酒的聲音接遞響起。
“大家先一起幹一杯來。”
柳敬亭率先舉起啤酒罐。
“邦邦邦”幾聲碰罐的聲音之後,柳敬亭說:“明天會更好,乾杯!”
“亮主編,你說吧。”
各自喝了一口酒之後,柳敬亭示意亮絲道。
“柳總,”亮絲停下筷子,鄭重抬頭看著柳敬亭,“這次林天閣的轉會讓我想到一種可能,想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
“嗯。”柳敬亭仍然平靜地吃著飯,點了點頭。
“我的意思是,”亮絲停頓了一下,“我們有沒有可能跟黃河文藝合作?”
“什麼,亮主編你說什麼?”常有道第一個反應過來,跳腳道。
“跟黃河文藝合作,我們《匠錄》……”
“亮主編的意思是我們合併到黃河文藝,成為他們旗下的一本雜誌?”柳敬亭打斷道。
“是獨立存在,”亮絲更正道:“《匠錄》仍然是《匠錄》,仍然由我們幾個來做,黃河文藝不會有任何干涉。”
柳敬亭笑起來,說:“併入了黃河文藝的《匠錄》還算什麼《匠錄》,併入黃河文藝的《匠錄》還有屁的獨立?”
大家看到柳敬亭在笑,卻察覺不到他的笑意,柳敬亭轉頭看向徐森,問:“徐森你覺得亮主編這個提法可行嗎?”
“我?我……我覺得有黃河文藝做靠山,以後做什麼會不會更方便一點?”
“徐森,我還記得當初我們參加現場作文比賽的時候,你跟大家講了一個故事,說你讀初中時有個作家去學校演講,說你不適合寫作云云,你自己還記得嗎?”柳敬亭沒有接著剛才的話題,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徐森一臉困惑,但仍是點頭道:“記得。”
“其實根本沒這種事對吧,那是你自己編出來迎合胡副院長的對不對?”
徐森臉色變得尷尬起來,沒有回答,預設了。
柳敬亭突然笑起來,笑出聲音,笑得大家莫名其妙,接著兀自握著啤酒罐,自飲了一大口,啤酒罐放下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然全無,取而代之地是冷淡。
“司亮、喬治、蘇瑾、徐森,你們四個從現在開始,被解除《匠錄》雜誌一切職務,我以映日文化總裁的身份,將你們四個開除!”
柳敬亭此話一出,在場其他所有人,包括常有道,全部怔住,但每個人眼中的表情卻各自不同。
司亮是苦笑、失望、惘然、疲倦、無力,帶點慚愧;
喬治是不解、困惑、失望,也帶著點慚愧;
蘇瑾則是慚愧,慚愧,還是慚愧,此外,她的眼睛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