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見過那小修女。太眼熟了!
“談不上,她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孟威聳肩,看似不在意的臉還學不來世故的滄桑,輕洩了他對唐詩畫不一樣的感情。
“也難怪,她是修女,小子,你愛錯人了。”
孟威欲言又止,他敷衍地顧左右而言他。“是啊!”
快手幾乎可以確定他見過小修女,雖然裝扮完全不同,可是那抬眉送目的晶瑩面貌和俏麗可人的神情卻是依稀可辨。
只要讓他再細細看上一遍,他確定自己會記起她來的,畢竟能讓他記在腦海中的女孩太過稀罕了。
“鄂圖曼先生,你的車沒事了。”孟威輕拍了下快手的跑車。“我還在上工,不能跟你多聊了。”
快手頷首坐進車子,突然萌生的好奇心,使他尾隨小修女而去。
今天上課註定又要遲到了,唐詩畫很認命地將書包先拋過牆,然後撩起絆腳的長裙,毫不費力地攀向牆頭。
本來一切很順利的,但在她要跳下另一面時——
媽呀!
灰、白、藍、黑,再瞄仔細一點,在一群人中,殿後的居然是胖嘟嘟的神學院大主教。
不會吧,她爬牆是家常便飯的事,修女們也大多當做沒看到,但為什麼今天出動了這麼多人?
她跨騎在牆頭上,念頭還沒捉準,亞歷山大急迫又清亮的聲音和身形已直衝她而來。
“捉住我的包包!”
唐詩畫全無招架之力,轉瞬間,一個皮革的硬物已砸中她的門面,而後一道清瘦的影子混合著陽光掠過了牆。
唐詩畫沒時間細細品嚐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聽到所有學院修女們的驚呼和重物落地……骨頭摔碎的聲音。
當然,也還沒意識到跌斷骨頭的人是她。
她摸著打痛的鼻樑,怒氣沖天。
“你搞什麼東西!”如巨浪的暴吼驅散了她一些疼意,凝視注目,卻看見足以令她忘記一切疼痛的場面——
快手怎麼也沒想到才把車子泊好,便從天空掉下一個人,而且正中他的懷抱。
一切完全出於下意識,他展開雙臂接住一個手長腳長的——男人,其實正確地說是個大男孩。
一個從天而降,挾帶滿身陽光的王子。
第二章
不錯,他長得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鮮亮黃金的發,如海深邃的眼瞳,光潤潔白的肌膚,笑起來像無邪孩童的嘴唇,一身高貴雅緻的上好質料絲服,就連一隻落在方向盤上的軟靴都繡著屬於他身份地位的圖騰。
因為快手的喝聲,亞歷山大一怔後做出了任誰也想不到的大膽動作;他摘下快手橫在鼻樑上的護目鏡。
亞歷山大立刻倒吸一口氣。
世上居然有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即使他的臉龐此刻佈滿陰霾也無損性感獨特的五官,那無與倫比的帥氣灰眼灰髮,彰顯出他乖張率性的硬骨氣,更甚者,一件簡單開扣的棉背心,隨意間飄灑出成熟的男性體格,即便他一動也不動,仍是教人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哇!刺青,是鷹耶!”他瞄呀瞄地,瞧見快手胳臂上的一隻刺鷹。
“你打算看多久?”快手酷酷的聲音響起。
他的不悅正呈等比級數劇增。
亞歷山大略帶失望地蠕動著身體,下一秒卻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呼。“你有銀髮,是天生或挑染的?”
如果不是初相識,亞歷山大好想把他的銀髮拿來研究看看。
“給你一秒的時間滾開。”快手的俊臉恆靜如山,口氣卻像即將噴火的恐龍。
他再不識相,他會一拳打飛他。
“我——”
快手劍及履及,說一不二,下一秒,鐵拳一揮二果然把亞歷山大揍得飛出去。
他的強悍作風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唐詩畫瞪大眼睛,她想起來了,望著已經步向她的快手,她驚喘出聲:“沒錯,就是你——”她眼珠一轉,瞄了眼掛在路燈旁的亞歷山大,伸出的食指再也收不回來。“還有你——”
噩夢,一年前發生過的噩夢,一年後居然又重演了。
她生命中的兩個黴星——鄂圖曼和亞歷山大。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粗神經小姐。”快手兩手支在臀上,長腿分立。
唐詩畫把屬於亞歷山大的包包一扔。“難怪我今天一早眼皮就不停地跳,原來是噩夢的預兆。”
一年前在臺灣,快手也曾像這樣什麼預兆也沒有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