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丟在‘泉石山莊’,你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不管我了嗎?”
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誤會?天大加地大,大大誤會啊!花詠夜懵了。
男人掉淚,通常有損大男人的氣勢,但她眼前這個不一樣,他瞧她的眼神,彷彿她有多冤屈他,既倔強又可憐,苦惱自傷,無法排解一般,惹得她滿心酸楚,深覺自己九死都不足以謝罪。
“我沒有不理你啊,你……你自個兒說要留在‘泉石山莊’的,你說你若留下,你阿孃肯定歡喜……既然你迴歸‘泉石山莊’,我也該離開,沒有理由再逗留不走。”
“我沒有!”他生氣了,又哭又氣。
“啊?”什麼意思?
“我在那裡待下三天,幫那位餘大盟主行功療傷,三日後,我就走了。”很不開心的三日,因為她走掉了。
聞言,花詠夜眨眨眸,連續眨動好幾次,才推敲出來。
“……你說的留下,是指助你爹療治內傷,而非迴歸餘家?”
他淚眼瞪人。“我回歸餘家幹什麼?!我……我有師尊、師哥……我、我有你,我有你,我、我……可是我已經……已經……”忽地,他俊臉偏向一邊,花詠夜發現他癟著嘴,似委屈到要放聲大哭,很用力才忍住。
……他已經怎樣?
花詠夜等了等,不聞下文,見他傷心若此,她都快不能呼吸。
她撲過去抱住他的腰,吻著他顫顫唇瓣。
“對不起,餘皂秋,是我不好,我沒有不理你,我……我喜愛你,好喜愛你,是我誤解你,別哭,餘皂秋……別哭……你哭,我也要哭的……”
在那一干武林人士面前,她懷裡的男人是頂天立地、武藝高絕、力抗敵派的江湖俠少,但此時此刻,他就像受盡委屈的孩子,得讓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哄著、誘著、親著,淚水終才止了,僵硬的身軀也慢慢放鬆。
他被吻得往後一癱,頰面上的淚被細細舔走。
這一次,他似又回到共修之初,忘記如何主動,需要她一次次的誘導。
她極憐惜地吻遍他的臉,希望他別再不開心,希望滿滿情懷能藉著無數親吻傳遞到他心裡,讓他明白,她很喜愛他。
秀指解開他的衣衫,她愛撫那片男性胸膛,如此溫暖,手心下是強而有力的鼓動,她的指滑向男人ru首,輕輕的、小心翼翼撫觸,那兒的咬傷初愈,肌膚相當細嫩,得仔細呵護。
她俯首,輕輕含住,像以舌尖為他抹藥那樣,憐愛地寵他。
驀地——
她身軀往旁一跌,眼前陡花,她、她她竟是被推開!
推開她的男人此刻翻身坐起,背對著她,寬肩震動,正大口、大口呼吸,他兩手握成拳頭,不知剋制些什麼。
花詠夜一頭霧水,伸手碰他,他卻避之如蛇蠍般疾退,離榻好幾步才站定。
他旋過身,很憂鬱地看著她。
“餘皂秋,你不舒服是嗎?我、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急的,我沒要強迫你。”她屏息,柔聲道,左胸微疼。
餘皂秋不點頭也不搖頭,眼眶紅紅。“已經髒了。”
她小臉迷惑。“什麼髒了?”
“我已經髒了。”喉結滑動,他撇開臉,很困難地道:“她……她抱我、親我、摸我……你說這樣很髒,我……我已經髒了,你會討厭我的……”
花詠夜徹底懵了。
第10章(1)
她說過的話,他是不是總放在心裡,斟酌再三?
你不可以讓別的姑娘這樣抱你、摸你、親你……你若跟別人亂來,我就不要你了,那樣很髒,我討厭那樣……
她記起自己說過的話。
但她從來不知,那些話落進他心裡,以他直線條的思緒,竟能將她的本意扭曲到教人瞠目結舌的境地!
會氣死……怎會笨成這樣?!
薩渺渺拿她威脅,他半句不吭,乖乖束手就擒,辜負了一身驚世武藝。
他險遭毒手摧殘,被迫去親近別的女人,身體任人玩弄,她看在眼裡,疼在心中,他傷,她亦傷,對他只有滿滿憐惜啊!
笨死了、笨死了!他那股憨勁簡直……簡直要絞碎她的心!她若急到吐血、氣到暈厥、疼到昏倒,全是他的錯!
等等!人呢?
跑哪兒去了?
花詠夜回過神來,寢房中僅剩她一個。
跑什麼跑?難道是因“自曝其短”之後,不想面對她,所以乘機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