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呃……”這要他怎麼回答?
“呃什麼?到底是不是?”她抬起臉,一雙盈滿笑意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瞧,讓他無所遁形。
“不是。”他端詳著她的小臉說。
“不是?”歐陽敏兒笑容一收。
“應該說,那時候的我已經愛上你了,愛上你這個做起事不分輕重、沒有遠見,莽莽撞撞的傻丫頭。”說完,他又將她壓入懷中,輕撫她的髮絲。
“你終於一口氣把我的缺點全說完了。”她笑得好開心。
“說你的缺點,還笑成這副樣子?”方轆不解地鎖起眉,“原來你的喜好就是讓人數落呀?”
“才不是呢!因為數落我的人是你,而你是真的為我好才這麼說我。”她把玩著那隻水晶墜,“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它,謝謝你,方轆。”
“我一定得快點好起來才行。”他望著她疲累的臉色,“這兩天一定累壞你了,你也受了寒,有沒有也喝點藥汁?”
“我沒事啦!我的抵抗力向來不錯,你儘管休息,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就搬離這裡,這間茅草屋實在不夠禦寒。”她看看這間屋子,必然是人家用來做為夏季溪邊垂釣的休憩之所,現在天寒地凍的,才荒廢在這兒。
一聽她這麼說,方轆連忙爬了起來。
“喂,你要做什麼?”歐陽敏兒見他這樣,可嚇了一大跳。
“我到外頭練功去,至少得運氣打通穴脈,這樣有助於剛剛藥液的執行,讓我可以復原得快些。”說著,方轆便走出茅屋。
“方轆,外頭冷,別去,明兒正午再出門。”她上前拉住他,“你不是跟我說坐著睡覺也可強身嗎?那就留在這兒陪我嘛!”
歐陽敏兒真擔心是自己隨口的一句話,讓他睡不住,若真如此,她可真想打掉自己的嘴巴算了。
“這……那好,就聽你的。”他已從歐陽敏兒眼中看見了自責,為了不讓她難受,他答應留下。
“那太好了,你在這兒坐著睡覺,我去後頭把衣裳洗一洗。”經過昨夜的親密後,她一見到他,就會莫名羞澀起來。
“敏兒……”這回換他喊住她,“你過來一下。”
“嗯?”她放下衣物,快步走到他身邊,擔憂地看看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我。”
他笑著搖搖頭,“沒,我很好。”
“那你是?”歐陽敏兒正要摸摸他的額頭,但小手卻被他給緊緊抓住。“方轆,怎麼了?”
她揚眉看著他眼底閃爍的璀光,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可為什麼又不說了呢?還有他為何直看著她的手,眼神還覆上一堆複雜的顏色。
“你的手是怎麼了?”瞧她本來細嫩的小手,才兩天工夫就被好幾個火星子給點綴了!“你什麼時候燙傷的?”
“我……我的手……”她趕緊將手縮到身後,“沒什麼啦!只是笨嘛!逃婚兩年來還是學不會升火,哪像你隨意一弄就旺得很。”
“你是真心願意跟著我了?”方轆眸光幽邃地望著她。
“再問,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喔!”她不開心地站了起來,“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了你還說這種話。”
她用力抹去淚水,心在瞬間垮了許多,拎起衣服,她什麼話都不願多說地就離開了屋子。
方轆不放心地撫著傷處,拖著徐慢的腳步走到茅屋外,望著她蹲在溪邊,辛苦的舀水上來洗著兩人的衣裳,好幾次都因為雙手冰到不行,而拿到嘴邊猛呵氣。
這樣的她曾經是那位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四處找人麻煩的歐陽敏兒嗎?她的改變不是為了某位富家公子、不是為了哪位高官達貴,竟是為了他這個不知能不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驀然,心田泛上的酸澀讓他忍不住走上前,從身後緊緊圈住她的腰,“對不起,彆氣了,我只是怕委屈你。”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歐陽敏兒用力搓洗著衣服。
“來,我幫你。”拿過她的小手,他放在他的唇邊輕輕呵著氣,“可別凍壞了,我不希望你這雙手上有了燙傷又有凍傷,你是想讓我心疼死?”
“方轆……”她甜笑地看著他,笑中帶著濃濃的幸福,“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麼關心我。”
“傻瓜,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你也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
“聽見你這些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歐陽敏兒抽回手,彎著嘴角說著,“得趕緊洗衣了,趁現在還有點兒陽光,沒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