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李十七兩人馬上將諸葛小雨抬進楚狂人艙房裡。
諸葛小雨頭才沾枕,便立刻睜眼醒了過來,嚇了兩人好大一跳。
“將軍呢?”諸葛小雨問道,臉上已恢復了泰半血色。
“將軍跟著那兩名怪客走了。”李十七答道。
“什麼?!”諸葛小雨旋即一躍而起,生龍活虎模樣看得李十七、鄧九一陣傻眼。這哪像是一個甫中毒之人?
“將軍走多久了?”諸葛小雨跳下榻邊,拿起桌邊一壺茶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才走不久。”鄧九說道。
“好!那還追得上!”諸葛小雨轉身,便要往外走。
“諸葛小雨……”李十七才說出口,就開始打自己嘴巴。“不對、不對,現在該叫夫人了。夫人現下應當待在榻上好生休息才是。”
“幹啥叫我夫人?”諸葛小雨奇怪地瞥他們一眼。
鄧九把將軍剛才所說的話、所交代之事全都叨絮了一回。
諸葛小雨心窩一陣熱,只覺得自己腦子從沒這麼明白過。
楚狂人為了救她,中毒任人宰割。他還怕自己一去不回,她孑然一人沒了依靠,竟連身後事都交代了圓滿。
他對她情深意重至此,她又豈能不以同等熱忱待之呢?
“給我一艘小舟、一隻水浮針、幾塊乾糧、一些乾淨水,我去救將軍回來。”諸葛小雨一拍胸脯,豪氣干雲地說道。
鄧九、李十七對看了一眼,心裡其實也希望有人能救回將軍。
“你會划船嗎?”鄧九問道。
“我泅泳比劃船快,船隻是在我倦累時,好讓我有個打盹之處罷了。不過,饅頭乾糧得多帶些就是了。泅泳後,我容易肚餓。”
諸葛小雨一面喃喃自語,一面自櫃子取了外袍,再取了張防水油紙包住。隨即抱著紙包,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
李十七及鄧九緊跟在後,一臉不放心。
明知道諸葛小雨平日力拔山河,支手可拾男子之壯舉,確實是全船最有資格去搭救將軍之人,但她總是個女的,甚且還是將軍夫人哪!
“你才剛吃了解藥,需要多休息,還是甭去吧。”鄧九和李十七乾脆擋在艙門口,不許人離開。
諸葛小雨充耳未聞地以左手拎起李十七、右手拎起鄧九。
“還是不成啊!萬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將軍回船責怪起來,我們就算有十顆頭都不夠砍啊!”李十七哇哇大叫著。
“你們擋不住我的。”諸葛小雨彎身運氣一推,鄧九、李十七兩人頓時便被擋到十萬八千里外。
鄧九、李十七互看了一眼後,李十七先開口嘆氣說道:“不如你先把我們摔到角落,我們才好報告將軍說我們無力阻止你。”
“好!”諸葛小雨也下囉嗦,馬上舉起李十七身子,往榻邊一扔。
但她急著要離開,根本忘了收斂力道這回事,只見李十七身子在空中畫了個圓之後,“砰”地一聲重落子地上。
“噯喲喂啊!”李十七慘叫一聲,但覺老命去了半條,眼淚鼻涕全被摔了出來。
諸葛小雨一心掛念著要救楚狂人,也沒心去多顧慮別人。她轉身走向鄧九,伸手便要抓人。
“我……自個兒昏過去就好。”鄧九雙膝一軟,咚地倒在地上,臉色倒是慘白得相當逼真。
諸葛小雨一看兩個人都昏了,她腳跟一提,頭也不回地便走出艙門。
就算豁出她這條小命,她也要救回將軍!
話說,楚狂人才跨上對方小舟,灰袍老人便給了他半顆解藥。
楚狂人吞了藥,也不說話,只是盤腿坐著,望著前方藍綠色清澈海域。
他沒試圖和這兩名老人比出高下,畢竟有毒在身,他佔不了便宜。
楚狂人靜默地坐著,趁著兩名老人不注意時,將師父給的那柄烏鋼薄刃由長靴處換至了手腕。
“我們島主可比你船上那個不男不女的小丫頭來得識大體許多,她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白髮老人悶得慌,便閒扯起話來。
“幹我屁事!”楚狂人瞪去一眼,臉色又冷又倔。
“說得好!”白髮老人不怒反笑,嘻嘻哈哈地拍著手。“再多罵一些!島上那些傢伙全都吭不出一句屁話來,我整整無聊五年了。”
楚狂人瞥他一眼,根本懶得搭理。
“無趣!”白髮老人板了張臭臉,隨手抓起長櫓快速地划動,小舟便飛也似地在海上飛馳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