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就在大夥兒仍對天下事大發議論、義憤填膺之際,諸葛小雨卻是早已臥在楚狂人身上打起瞌睡來。
改朝換代幹她啥事啊!
“將軍,你還是快把夫人抱回房裡吧!海上風大,可別風寒未愈,又染上新風寒。”副使說道。
“是啊、是啊。”士兵們紛紛附和道,全都笑看著那個微張著唇,睡得像個孩子的諸葛小雨。
楚狂人向大夥兒點點頭,抱起諸葛小雨,就往客房走去。
進了客房後,諸葛小雨頭一沾枕,失去了楚狂人溫暖懷抱,她便馬上睜開了雙眼。
“你別走。”她把小臉貼在他手臂上,軟聲說道。
“若是再讓師父瞧見我待在你房裡,他會拿刀砍了我的頭。”
“我阿爹打從那日見過我一面之後,就逃得不見人影了,誰曉得他在心虛什麼,見了你像老鼠遇貓似的。”諸葛小雨鼓著腮幫子,一臉的不解。“如果我娘也跟著他一塊來,我們便可以要我娘去逼問我爹了。”
“師父應當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當年他為何突然對我不聞不問一事,因此才會逃之夭夭的吧。”楚狂人猜測道,大掌輕撫著她後背。
“喔。”諸葛小雨應了一聲,對她阿爹的事沒啥興趣,反倒扯著楚狂人,說起其它話題來。“趁著現在四下無人,我有事想問你。你被擄來之後,當真沒見到前皇長公主?”
司徒無豔在島上遍尋不到長公主蹤跡,島上居民像是被下了封口令似的。所有人雖不否認長公主存在,卻個個都推說,不知情長公主現下人於何處。
整座島上只尋得了一名符合長公主年齡之年輕啞巴女子,司徒無豔猜測她必然是為長公主婢女,便將她帶在身邊使喚,嘗試著想從她口中間出端倪。
楚狂人對這一切都不予置評,倒是諸葛小雨天生好奇,一見司徒無豔帶著個年輕婢女進進出出的,總不免東想西患。
“你真想知道?”楚狂人一挑眉。
“想想想——”諸葛小雨一連點了三次頭,好奇地睜大了眼。
楚狂人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麼?!你說那個啞巴婢女就是……”諸葛小雨驚跳起身,嘴巴大張到可以塞下一隻拳頭。
楚狂人捂住了諸葛小雨的唇,要她壓低聲音。
“我以為她是啞巴,我沒聽她說過一句話。”諸葛小雨的眼睜得又圓又大。
“她那聲音太特殊,若是一開口,身分便露了餡。”
“我的天!我的天!”
諸葛小雨激動得沒法子在榻上好好坐著,索性跳下榻,在地上又叫又跳又跑著。
“我知道不干我的事,可一想到司徒無豔居然把長公主帶在身邊而不自覺——哇!”諸葛小雨在屋內轉了一圈,又跑回楚狂人身邊。
“過來!”楚狂入朝她伸出手,順手從榻邊小几的方盒裡拿了顆蜜棗塞她的嘴。“這事得保密,我答應過長公主。”
諸葛小雨點點頭,嘴裡含著蜜棗,眼眸卻仍然睜得圓滾滾,整個人完全靜不下來。
“一待我們成親之後,你便是狂島當家主母,以後言行舉止可別再這麼像只小猴子似的。”楚狂人挑起她的下顎,定定凝望著她。
諸葛小雨柳眉一皺,而且愈皺愈緊。
“不能蹦蹦跳跳,那你要我怎麼走路?”她吐出蜜棗核,苦哈哈地說道。
楚狂人怔了一會兒,低笑了起來。
諸葛小雨見他笑到眉心都舒展開來,一雙眸子比星光還亮上幾分,她便傻傻地也跟著笑。
“我就連聽見士兵們喚我‘夫人’,都會四肢僵硬,不知如何走路呢。”諸葛小雨偎在他肩臂邊,小聲地問著:“我日後當你的夫人要做些啥事啊?”
“安排島上的生計營收,排解島民們疑難雜症。小事甭管,大事則須事必躬親——諸如每年節慶……”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你別再說了!”諸葛小雨才聽到這,便用手掌重拍了下自己額頭,翻了個白眼。“我瞧你乾脆改娶我娘好了。”
楚狂人再次笑出聲來,他雙臂一張,將這個寶貝人兒摟進懷裡安頓著。
“我說的那些事全不奢望你做,你只要開心做你的諸葛小雨即可。”
楚狂人揉著她的發,寵愛地望著此時身著秋香短襦,腰繫水綠繫帶,簡單盤了個圓髻,嬌俏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吞下的人兒。
“嘻,就知道你待我最好!”諸葛小雨摟著他的頸子,笑眯了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