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這樣,啊?”夏長寧從牙齒縫裡繃出這句話。
伍月薇也惡狠狠的說:“你對一條癩皮狗寵著護著也不肯對我溫柔點。我就宰了它怎樣?”
夏長寧和伍月薇相互瞪著眼睛,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們的眼神,我低下頭去掰夏長寧的手指,他瞬間驚覺,握得更緊。
我生生壓下翻湧的思緒,我對夏長寧笑了笑:“丁越高估了他自己,我還沒愛他愛到要死的程度。夏先生,放開你的手,希望你和伍警官一輩子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丁越……
我閉上眼,眼晴乾乾的。如果沒有這一出,我對丁越也沒有愛得死去活來的感情,然而,已逝的丁越卻帶著他的深情撞進了我的心。
夏長寧沒有鬆手,反而很快的語速說:“福生,你不要傷心。丁越愛你,你應該活得更好!”
我驀然激動起來,大吼:“你說不要就不要?打著丁越的意思欺騙我,憑什麼!?你們做任何事想過別人的感受沒有?你們從來都從自己的立場出發!你,夏長寧,你是我見過最混帳的人!還有你,伍月薇,你和夏長寧就是絕配,求求你趕緊逼著他娶了你好不好?!”
我一口氣說完,抬腳就踢,夏長寧條件反射的一鬆手,我一腳踹空摔地上了。
他伸手來拉我,我手腳並用齊揮,十足在地上打滾的姿勢,就是不想他碰我一下。結果也沒攔著他。夏長寧一把抱起我嘆了口氣說:“我送你回家。”
“滾開!”
“不會!”
我呆了一呆,他手臂用力箍住我無比認真的說:“福生,丁越說你死心眼兒。你哭出來吧,你哭出來我就放心。”
我……我只想回家,離他們遠一點,靜靜的待著。丁越被我逼到了心裡的角落,我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和他說悄悄話。
“你憋著會整出毛病來,你哭出來就好了。”
“我現在不想哭,你給我放手!”我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夏長寧擔憂的看著我,硬是不放。
我靠!我現在就是哭不出來!我不僅哭不出來,還會被他氣笑嘍!
這時伍月薇從地上拾起那枝玫瑰走過來,她把玫瑰的花瓣一瓣瓣撕下來,邊撕邊說:“阿寧要一心一意哪,寧小姐消受得起。”
我滿腔怒火化成一句:“關你屁事!”
伍月薇望著夏長寧也哼了聲:“護好你的癩皮狗,別落我手上讓我宰了!”
夏長寧被她激得手一揚。
伍月薇揚起臉說:“你打啊,打了和我家老爺子告饒去!”
夏長寧氣得胸膛一陣巨烈的起伏。他拖著我要上車,這時花店那人小聲的開了口:“夏先生,那個……五百二十八,少算了一百一十四枝花。”
“自作自受,丟人現眼,活該!”我甩不開他狠狠的譏諷。
夏長寧不說話,手拿出皮夾,把錢給了花店的人,拖著我上車。
車走了老遠我回頭,伍月薇正蹲在地上。我嘆了口氣,這時的伍月薇才像癩皮小狗啦。她也是有毛病的人,正常人咋會看上夏長寧?
“你還想咋樣?”我沒力氣和他爭,也爭不過他。
夏長寧把車停路邊很溫柔的對我說:“福生,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眨了眨眼睛,沒眼淚。
他就一直目光炯炯地盯著我,要我哭。
我要回家,就要哭出來才行?我又眨了眨眼,想擠出兩滴淚來交差。還是沒有眼淚。我都想求他了,我不哭成不?我只想安靜會兒成不成啊?要是能夠兩眼一翻暈過去就好了。想著我就閉上了眼靠在座位上。
夏長寧很擔心的搖了搖我說:“福生,我這就送你去二醫院。”
我雙目一睜,真的哭了出來。我邊哭邊打他:“夏長寧,你太欺負人了!你太過份了!你居然要送我去精神病醫院!”
他高興得不顧我在打他,一把抱了個實在。“好了好了,沒事了,過了就沒事了。”
“我要回家!回家!”
“好,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看到你,滾!”
“送你回家我就走。”
“我要丁越!丁越……”
似乎此時我才知道痛,才覺得傷心。那個給我溫柔給我初戀情懷的男人永遠消失了。他帶著他的秘密他的痛苦把我推得遠遠的。他甚至不要我知道一星半點。
最難的痛是你連想都不能去想。連想一想也會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