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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帶著一種不苟言笑的神色,點點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過稿子看了起來。
趙二凱作為主管人員,實際上他對蘇黎這種速度是很不以為然的,即便是一個再天才的歌手,也不可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創作出五首讓人叫好的歌曲。而坐在他旁邊的這位作詞人林熠塵,也算是在國內樂壇小有名氣,趙二凱都還要敬他三分,對他的態度也是畢恭畢敬。
“蘇黎的《蘭亭序》相當不錯,《斷橋殘雪》也有嚼頭,不過這些一個星期之內就完成創作的歌曲,可能質量就要低一些了。”在接過影印稿之後,一個組員帶著微微蹙眉的表情,對他旁邊的同事這麼說。
“是的,作詞往往是需要精雕細琢的,蘇黎畢竟是年輕人,可能在一些地方沒有那麼多講究,也不能對他有太高期待,希望這幾首歌能夠給他一些啟發,在以後地創作道路中不要太過於毛躁……”兩個人一邊交談一邊開啟了稿子,其中一個開啟地是《傾盡天下》,另外一個人開啟的是《廬州月》,雖然對蘇黎這種速度都有點兒不感冒,但他們還是在很用心地看手中的歌詞和曲譜。
“咦……不對啊……”兩個人原本做好了要仔細找出歌曲中過於毛躁而詞曲構建關係不足的弱點時,卻發現兩首歌都是越嚼越有味道。
“《廬州月》清新連貫,沒有刻意堆砌古詩辭藻而變得晦澀難懂……他對古詩詞的理解也有著自己獨到的一面,‘宿昔不梳’用來形容一個人寒窗苦讀……妙極了!這首歌估計是他花費時間最多的吧!這麼優美漂亮。”剛剛那個第一眼照看《廬州月》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有些驚訝地喊出聲來。
“不對不對,他花費時間最多的應該是這首《傾盡天下》,周帝白炎,畫中傾城,一生深情埋葬,繁華落盡九重塔。不喜奢華,惟留一生牽掛,只為畫中傾城,傾盡天下。飛鳥歸家,珠簾鋃鐺,天色暗啞,那個深情的帝王,在九重塔裡埋葬了自己的一世繁華和柔情牽掛……這首才是最妙的,太棒了!”另外一個第一眼看《傾盡天下》的人,眼睛仍然捨不得離開紙面,聲音卻是朝著自己的同事。
“真有那麼漂亮?”看到自己手下的大部分人都露出欣賞的神色,趙二凱也覺得有些邪門,這種情況應該是很難發生的吧!於是他也開啟了紙邊檢視裡面的歌曲,這麼一看也忍不住嘖嘖稱讚。
而他旁邊的那位知名作詞人,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彷彿沉浸在一個自己的世界之中,埋頭歌詞良久,他才緩緩放下紙面,喟然長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趙,這首歌我真是服了,真的服了,據說他二十歲還不到幾個月,竟然就能做出這種歌詞,這種旋律,現在我還真是想見見他。”
趙二凱也驚訝起來,他和這個作詞人已經打過很多交道,但從來沒在這個場合聽到過他這麼多的感慨,在心中腹誹這次華納真是淘到人才了,同時他對著他的老朋友道:“他等下應該會來的……現在應該是在路上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這個名叫林熠塵的作詞人,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寫出這首《醉赤壁》的,看這首歌詞,似仍可看見巨大的艨艟在悽神寒骨的江水中輕輕搖晃,仍可看見那比晚霞還要絢爛的熊熊火焰,也看見了卓立船頭的英雄與美人們……如果唱出來,那又該是何光景?”
趙二凱真的是驚訝了,真沒想到蘇黎一週之內創作出來的歌曲,竟然得到了這麼多人的極力追捧……這其中可是包括林熠塵這個鐵打不動的頑固派啊!
一行人開始討論對這幾首歌看法,熱火朝天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趙二凱轉過頭一看便看到蘇黎站在門口,他穿得很簡單,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加上上身的一件T恤完事,但蘇黎的氣質總是被這種簡約襯托得乾淨清秀。
林熠塵眼睛一亮,趙二凱站了起來,對蘇黎說道:“蘇黎,你這次可是給我們震驚不小啊……”
蘇黎走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有點兒奇怪:“趙主管,怎麼啦?”
“這就是蘇黎?”很多的工作人員看到蘇黎的一瞬間,想到那些積澱深重的歌詞,和眼前這個臉廓有的地方微微有點兒稚氣的年輕原創歌手一比,頓時間就嘖嘖驚歎——這該是怎樣的天縱之資?
林熠塵也站起身來,然後說道:“蘇黎,我還想和你討論一點兒《醉赤壁》的問題呢……其他幾首歌也很不錯,你是怎麼在一個星期內完成這麼多鬼斧神工之作的?”
這下蘇黎倒是得澄清一下,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