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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為你去撈屍首!”

張萬太旁邊的人,舉起手裡的匕首,在浦和眼前晃動著,刀刃上游走著一絲白光,象是西斜的月亮從烏雲中洩出的一縷清輝。

浦和瞪大了焦懼的眼睛,哆嗦起來,他曉得,這個張萬太,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出,他囁嚅著:“我說,我說——”

張萬太手一揮,兩側的人撂下浦和,躬著身子,竄到船頭去了。

幫船拱棚裡,張萬太點著頭,壞笑道:“想不到二太太那個樣子,還有這些邋遢事。”他又追問:“現在你曉得范家的發繡在哪塊藏著嗎?”

浦和搖著頭說:“不曉得,真不曉得,二太太也不曉得。”

張萬太拍拍他的肩頭,說:“你想想辦法,讓日本人放了隋子怡,我倷兩清,不然的話,路上不遇橋上遇,說不準哪天子,你的小命還要上西天。” 。。

《繡禪》第三章(6)

浦和象雞啄米般地點頭作揖,說:“我想辦法,我一定想辦法。”

沒等到浦和去想辦法,東街縣衙門日本隊部裡,隋子怡已經橫屍在一片血跡中。

坂垣帶回隋子怡,收拾定當,換了一身和服,擺開桌子,叫人去茶館炒來幾個菜,吩咐手下:“把花姑娘帶出來喝酒。”發繡雖然沒有如願找到,但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放鬆放鬆也好。

隋子怡被帶上來,屋簷下一盞桔黃燈泡,在小風中搖曳著,照著她仙人般的容顏。坂垣痴望著隋子怡,半天才回過神。

兩個衛兵訕笑著,退身出去,坂垣站起身,嘰嘰咕咕地叫隋子怡入座。

隋子怡撣撣木椅上的灰塵,坐下身子,說:“坂垣隊長,發繡本是私人藏品,人家已經賣去蘇州,現在還不曉得輾轉何方,你倷把一個賣藝的戲子,抓來有什哩用呢?”

坂垣似懂非懂地搖頭:“有用的有用——”他又指指房梁,:“這個是上面的意思——先喝酒,壓驚。”

隋子怡也搖著頭說:“我不會喝酒,從來不喝。”

坂垣嘿嘿一笑,說:“中國有句老話,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錢,今天的一起喝。”說著,起身舉杯,碰著隋子怡面前的酒盅:“幹!”仰起頭,先喝下去。

隋子怡沒有動,望著這仁丹鬍子的日本軍人,想想也蹊蹺,自家在家裡蹲不住,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家裡撂炸彈,找發繡,這是哪塊的道理呃?

坂垣見隋子怡楞怔著,又斟滿酒盅,走到隋子怡面前,說:“我兩盅,你一盅,幹,幹——”又仰頭咕咚喝下去。

隋子怡還是不動,坂垣的頭搖得象個撥浪鼓:“不喝酒,戲子,唱戲——”

隋子怡抬起頭,說:“你放了我,等怡明大戲院修好,我唱給你聽。”

坂垣哈哈大笑,伸手托起隋子怡的下巴,色迷迷地說:“現在——現在,你唱,我喝——”

隋子怡漲紅了臉,打掉坂垣的手。這時辰,她哪有心情為這個日本人唱曲兒。坂垣見面前的美人粉面紅漲,俏麗動人,按捺不住,又飲下兩盅酒,跌跌絆絆站起身,一手抓著對面的酒盅,一手摟過隋子怡的肩膀,用勁把酒倒入她口中。隋子怡拚命掙扎,一口酒“卟”地噴吐到坂垣臉上。“呀呀呀呀——”坂垣一時性起,猛撲過來。隋子怡一甩手,躲在一邊,坂垣一下子撲倒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盆盤碟,嘩嘩啦啦頃覆在地上,摔成碎片。他爬起身,老鷹抓小雞一般,又撲過來,逮住隋子怡,把她按倒在地上。

兩人在地上翻滾著,撕扭著,坂垣身高馬大,藉著酒勁,象野獸般亂撕亂扯。隋子怡嬌姿弱質,哪裡是他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衣衫不整,氣喘吁吁。隋子怡一陣絕望,這時,一泓河水在她眼前鋪漫開來,一隻小手伸出河面,上下浮沉,灰暗的天空,貼著膏藥的飛機在轟鳴,她聽見被河水衝激得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姆媽,姆媽——”

隋子怡正在發暈,坂垣一用力,扒掉她的衣衫,伸手進去,抓住隋子怡的*,哈哈狂笑起來。隋子怡覺得腸胃劇烈地痙攣著,她兩手亂撕亂撐,向上聳動,想爬起來,卻推不掉身上山一般沉重的身體。無意中,她觸碰到地上的碎瓷片,抓起一塊,用盡全力,向坂垣臉上劃去。

“呀呀呀呀——”坂垣丟下隋子怡,雙手捂住面頰,鮮血從眼角鼻樑處汨汨湧出,滴落在隋子怡身上。坂垣歇斯底里地叫喚著,從隋子怡手上搶下瓷片,使出蠻勁,一把抱起隋子怡,朝大床上扔去,然後竄上去壓住她,揪扯著她的褲帶。

昏濛濛的月光,從木窗格子裡潑灑進來,隱隱隱約約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