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好啊好啊!”阿濤忙不迭地點頭,笑眯了燦燦晶瞳,“好巧,我也要去廚房哎!”
“真的?那一起走吧。”朝陽率先邁開步子,抄近路從樹陰中領著小丫頭穿行,前往府中人用膳的西院。
“秦護衛,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小跑地緊跟在高大的身影后,阿濤顧不得抹抹滿額直淌的汗珠。
“問呀,有什麼不可以的?”放慢步子,朝陽笑得溫和。
“喔。”倒不好意思起來,不自在地摸摸頭,阿濤小小聲地問:“您別笑哦,您能告訴我,剛才我到底是在哪一個院落嗎?”
“啊,剛才的院落是咱們大公子的清玉樓。”好心地加上一句,“你是不是覺得院落格局很眼熟?”
“是呀是呀!”點點頭,心情沮喪到極點,她在石頭閣當差,自然知道石頭閣在府中哪一個方位,離大公子的清玉樓有多遠,而西院廚房又在哪一個方位,嗚——好臉紅哪!她認路的本事,不,應該是迷路的本事好像越來越高了。
“沒什麼的,”見那張圓臉越沉越低,不由輕聲勸慰,“你不是在石頭閣當差嗎?那裡的佈局和這裡差不多啦,這府中闊大,院落又多,任誰也有走錯路的時候。”當然能像阿濤小姑娘這樣的有本事,卻是天下別無分號。但,此刻似乎不宜多說。
“哦。”點點頭,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其實我知道秦護衛是在哄我高興。我知道我總迷路,老是給大家添麻煩。”
“怎麼會呢?我可常聽王管事誇你哩!一個人卻能將石頭閣整理得井井有條,不容易喲。”整日與一閣的絕品玉雕形影相伴,沒有耐心和毅力是不成的。也正因為這小姑娘幹得不錯,將一閣的玉雕玉器整理得很好,大公子才對她睜隻眼閉隻眼,讓她做下去。不然依大公子凡事力求完美的性子,早將迷路成痴的阿濤逐出府去了,哪裡還能幹到現在?
“秦護衛心真好。”咬咬紅潤的唇,阿濤羞羞地低著頭。府中的大夥都對她很好,知她總迷路,若有空閒總會陪她一起在府中逛逛,以便她熟悉路徑,也從沒有人因此嘲笑過她,“我很笨,是不是?”可她卻總負了他們的心,總記不住路徑。
“怎會呢,阿濤姑娘做事又努力又用心才是真的哩!”很喜歡這小姑娘溫潤平實的性子,朝陽笑得真誠,“好啦,咱們到嘍。”
“謝謝秦護衛,真不好意思,這麼大熱天還勞煩您出來這一遭。”施一個禮,點頭致謝。她在石頭閣見過幾次陪大公子去的這位護衛,知他人好心腸熱。
“沒有啊,我來這裡也是為咱們大公子端點消暑湯汁,順路而已。”招來廚子,吩咐了幾句。
“啊——”剛轉身要進廚房吃些東西,阿濤突然憶起一事,又回過身,期冀地瞄瞄朝陽,試探地開口,“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一下護衛。”差點忘了。
“什麼事?說來聽聽。”閒著也是閒著。
“就是,就是石頭閣後院裡的那堆玉石塊,我可不可以要一塊?就一塊。”阿濤小心地解釋,“我看它們堆在那裡,日曬雨淋的好可惜,您能不能幫我向大公子提提?”每日見到那堆如同丟棄的原玉石,總會心痛,就算那些石頭不會含有什麼好玉,那石中玉石含有雜質,但在她眼裡,卻也是寶啊。
“哦,那堆東西呀!”憶起石頭閣後院確有那麼一堆廢玉石,那都是大公子扔的,因為如同雞肋,揀之無用,丟之可惜,便丟在那裡,眼不見為淨。朝陽爽朗一笑,“你儘管隨便拿取,沒關係啦!”大公子才不在乎。
“真的可以嗎?”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當然真的可以。”他笑著點點頭,“好啦,我該回去了,大公子還在等著我呢!”取過廚子遞過的湯壺,轉身走了。
“謝謝秦護衛。”阿濤高興地揮揮手,笑彎彎地眯著杏眸,去吃飯嘍!
京城聶府,顧名思義,自是指位於天子腳下繁華京都的——聶姓人家的府邸了。在這昌盛的大明朝裡,聶姓人家數不勝數,但能人盡皆知的聶府,也只有這一家京城聶府了。
京城聶府在元末因立有赫赫戰功,先祖曾受到朱氏元璋皇帝的封賞,但聶氏先祖在明建國後卻選擇了卸甲歸田,用所得大量賞賜為本金,數十年來投身商界,已取得不少的成就。放眼當今,已是中原數一數二的鉅富人家。但此並非京城聶府名揚天下的惟一原因,聶府這一輩出了兩名品貌絕頂的子孫,經商手腕高超,俱在十六歲已接手家中經營大計,三年來取得很大成就,已成玉器、布莊行業中的箇中翹首,這也是聶府名揚天下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