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點到誰,誰就是書生今晚要吃的藥!”
耶!她拿起右手邊那包藥粉,倒入杯裡跟茶水調勻,並將另外兩包藥包好收妥。好啦,總算解決了,她真聰明,呵呵,自己都覺得驕傲呢!
杜御莆走入房裡,便瞧見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同於早先的裝扮,她已經恢復女裝打扮,身上穿著前朝式樣的對襟衫裙,腰繫帛帶,跟當今流行的繁瑣服飾有別,更顯瀟灑幾分。
他走近,睡著的她長長的睫毛覆住大眼,他還記得她有雙靈動的眸子;未施脂粉的臉上如珍珠般剔透,猶帶紅潤,像極了吐蕃進貢的彤果。
他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潤潤喉,今天閱遍試卷,考生們有的針砭時事,也不乏阿諛奉承、甚至滿紙不知所云之人,整體而論,此屆天子門生多耽於膚淺,這正是歷朝由太平轉禍世的災殃哪!杜御莆憂心的想著。
此時,裘紗凌由於久趴不適,換過姿勢卻醒了。
她揉揉愛睏的眼,“咦?你回來啦?”剛醒的嗓音有些嬌憨。
杜御莆微微一笑,“姑娘等候在下嗎?”
裘紗凌這才想起她的目的,望了眼桌上的杯子——咦,空了?他啥時喝完的?
杜御莆以為她口渴,另斟了杯茶,“姑娘請喝。”
裘紗凌老實不客氣的接下,“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叫裘紗凌啦!”
“裘姑娘於在下房裡等候,有何指教?”
裘紗凌放下空杯,半趴在桌上傾身望著他,“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杜御莆一愣,笑答:“多謝姑娘關心,在下一切無恙。”
怎麼會這樣?裘紗凌歪著頭,努力回想——襲姐說男人服了海狗腎會怎麼樣呢?哎!早知道裝皮點讓風姨罵罵也就好了,省得這時想破頭!
“姑娘?”她為什麼用手敲自己的頭?
裘紗凌猛地抬頭,望進他深遂幽瞳裡。“你……記得我是誰嗎?”會不會他吃下的是失憶散?
杜御莆笑笑,“在下雖然不濟,總不至於連姑娘剛剛說過的話都給忘了,裘姑娘。”
呀!不會是吃到百樂丸吧!?
當真這麼巧?敏感多液,一想到他吃到的是專給女人家服用的百樂丸,裘紗凌就覺得想笑,一雙杏眼忍不住想往他胯下瞄去……
“姑娘?”杜御莆納悶的問。
“沒事。”她收回無禮的眼神。會是怎樣的敏感呢?還有,真會多液嗎?
“姑娘”杜御莆嘆氣,“你的肩膀在抖動。”而他卻渾然不覺到底有何好笑。
“是嗎?”裘紗凌有禮的起身,“杜公子,可以容我告退一下嗎?”這書生運氣也忒差!三中選一,居然好死不死讓他服到百樂丸!好想好想笑喔!
“請便。”杜御莆做了個手勢。
裘紗凌立刻衝進廂房內側,放聲大笑……
一串清鈴似的笑聲從後廂房溢位,杜御莆跟著揚起嘴角。很有趣的姑娘!
他多年苦讀加上蒙聖上恩寵官拜宰相,然而,越是位於高處,越不容易釋出真心。
官場上的爾虞我詐讓他有些疲累,多久沒有率性的笑上一回了?原來,單純的歡樂於他已是不可得的奢想了呀!
她的笑聲溫柔了他的心,擁有天真也是種幸福。
裘紗凌整了整衣裳走出來,有禮的斂了斂,“杜公子好。”
“裘姑娘好。”她勾在眉梢的笑意很是誘人。“姑娘有何指教?”
裘紗凌搖搖頭,“沒,只是跟公子投緣,想來找公子聊聊罷了。”
笑完之後她也想明白了,既然他錯服了百樂丸,她也不敢再讓他試其他兩包藥,索性作罷吧!
橫豎她只要在這房裡待上一段時間,風姨會以為她已經找完伴兒了,明天就能回女人國。即使襲姐事後知道她還是完璧之身,頂多念幾句,總比隨便拿這書生試藥好吧!
杜御莆揚揚眉,現今風氣雖然開放,但未婚閨女大刺刺地找男人聊天還是會引人側目的。不過一看見她水眸裡的純真無邪又覺自己未免思慮過多。
“姑娘想要聊些什麼?”
聊什麼呢?她已經知道他叫杜揆,也知道他是趕考的儒生,明天就要回鄉了,那還有什麼好聊的?
裘紗凌歪著頭想了想,“今天是最後一天科試,考得好不好?”
“大體不錯。”看到了些好文章。
“可有金榜題名的機會?”
杜御莆知道她以為他是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