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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杜相爺先知灼見,願聞其詳。”

原先史理對這嘴上無須卻一路平步青雲、甚至年紀輕輕便高居百官之首的杜御莆有些微不服,不過同朝數載,發現他剛而有禮,雖獨攬大權,卻不會剛愎自用;最令人欽佩的是,他一介儒生,卻熟習兵法,韜略幹練、從容退兵——

至此,史理跟朝中上下對杜御莆是心悅誠服了!無怪乎聖上在兩軍交戰的此時,依然放心前往離宮狩獵,而將朝中大事交付與他。

杜御莆頷首,沉吟道:“東突厥狡猾,踞守陰山天險,我軍兵力雖眾,卻難以越雷池一步……本相也甚為頭疼!”

眾人皆點頭,“正因佔盡地利之便,東突厥才肆無忌憚的屢屢犯我!”

“報!”禁軍校尉呈上一封信箴,“這是杜相爺府中傳來的家書。”

杜御莆拿出家書一看,裡頭只有簡短几句:有事相商,請速回。他搖頭,眉目間卻帶著笑意。這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她寫的!

眾人鮮少見到沉穩的杜相,臉上現出無可奈何的複雜表情,好奇的互視一眼,站在身旁的史理倚老,偷覷了眼,被杜御莆發現了也不覺慚,撫須評道:“好豪邁的書法!”

“謝謝誇獎,是拙荊所寫。”

“哈哈哈!杜相爺果然大度,伉儷情深令人羨慕!”幾位尚書稱奇,饒是當今公主也不致如此豪爽的“命”夫君早回吧!

史理素來懼內,很開心外表嚴正的杜御莆也有此患,以肘頂頂他,“小老弟,外頭那些不懂事的人都譏我怕妻,其實咱們這不叫怕,是讓;男子漢大丈夫,出門在外多威風,回到家裡讓讓妻子又有何妨,你說是吧!”

杜御莆哭笑不得,只得點頭,“史老說的有理。”

“天色也不早了,還是別耽擱了小老弟的要事,”史理瞄了瞄他手中的信箴,“用兵之事,明門再商議可好?”

呵呵,每回總是他礙於妻威託辭退席,這回總算有人墊著底兒了!

幾位尚書也趕緊起身,“下宮就不耽擱二位相爺了,就此告退。”大家都笑得曖昧。

杜御莆不以為忤,“一道走吧!”

一行人來到尚書省外,突然有位官員見到杜御莆,便興奮的向前揖禮,“見過恩公!”

“杜相爺真是桃李滿天下,功在社稷、功勞不小啊!”吏部尚書語氣有些薄酸地說。

杜御莆平淡的答:“都是天子門生,於本相何功之有?”

“自古以來哪一個相國大臣不是門生滿堂?李尚書少見多怪!”

“史相爺說得有理!是下官失了分寸。”吏部尚書見德高望重的左相都出面說話了,趕緊道歉。

杜御莆絲毫不以為意,和煦—笑,“史老要不要先回府?”

“天色不早了,本相也該回府了!”史理對杜御莆附耳說:“那些女人家呀,晚個半個時辰回去都得花上一個時辰解釋,麻煩!”

杜御莆揚起嘴角,“我明白。”

史理又頂頂他的肘,“你也早點回府。”說完眨眨眼,一副“你知道的嘛”的模樣。

“瞭解。史老慢走。”他們雖同朝為官、共掌國事多年,卻始終只有同事之誼,沒想到紗凌的一封信居然迅速拉近兩人的關係,這是杜御莆始料未及的。

三位尚書跟著史理離去,杜御莆轉向方才喚他的官員,微笑,“黔婁兄近來可好?”

黔婁子敬對他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感到狂喜,激動的說:“恩公……請讓下官一拜!”

“唉!”杜御莆扶起他,“不必多禮。”看了看他身上的青色官服,“黔婁兄可還順利?”

“託恩公的福,子敬自從回到黔州之後蒙邱刺史看重,先任採訪判官、後又獲保舉進秘書省……恩公對子敬恩同再造,”他又跪了下去,“子敬結草銜環也不足以報恩公大德!”

“唉!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這樣!”杜御莆又拉起他,“科舉制度雖然公平,卻仍有遺珠之憾;你既能蒙邱放一路保舉,必然有些才幹,應該好好效忠聖上才是,哪裡是本相一人的功勞。”

“恩公教訓得是!”黔婁子敬揩揩淚,“實不相瞞,子敬是特地來尚書省等候恩公的。”

“子敬聽聞李將軍與突厥蠻子久峙,心生一計……”

“慢!”杜御莆制止,“隨本相進尚書省談。”雖然大內禁軍森嚴,還是小心隔牆有耳妥當些。

“我軍一分為二,通漠道大軍由雲州攻往定襄,定襄道大軍則由朔州出發,埋伏在惡陽嶺前,待時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