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地交出全部身心的男人,將她從垂死邊緣救出來的男人,她不應該再向他隱瞞任何事情。
“你,是誰?”他默默地等待著。
“令狐清清,這就是我的真名。”她微微一笑,心頭頓時釋然,所有沉重的壓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是公主身邊的一名貼身婢女。”
同樣是默默地等待,令狐清清等待著他爆發、震怒、生氣、詛咒……但是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而且唇邊還勾勒起一抹不應有的笑容。
“看來,是你想先講出這個秘密了?”金城靈拉著她,半靠半躺在身邊的一個軟榻上,“這樣的姿勢會讓你舒服一點,少用力氣。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她輕輕地吐氣,“可說的東西其實並不多……”
“先等一下,”他打斷她,“與其你這樣費力氣地講,不如換我來問,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好。”
“那麼,第一個問題,最初令狐笑就已經決定由你來代替令狐媚到我金城來?”
“不是。”
“那就是臨時出了狀況,不得不出此下策?”
“是。”
“是令狐媚出問題了?”
“是。”
“是她不想做我妻子,所以逃跑了?”
令狐清清沉默了一下,回答,“我不知道。”
“嗯?”他不信,既然身為公主的貼身婢女,怎麼會不知道公主心中在想什麼。
“她並沒有告訴我們原因,只是在距離金城國不到二十里的地方突然失蹤。”
金城靈想了想,笑道:“這的確是很奇怪,想來她失蹤的時候你們一定很著急。”
“是。”
“於是立刻去請示令狐笑?”
“是。”
“他讓你假扮公主?”
“……是。”她答得有些困難,不安地動了下身子。
“怎麼了?怕我不高興?”他並不生氣,“我很好奇,令狐笑怎麼能斷定你就可以假扮公主?這種計策簡直是下下之策,換作是我,絕對不會下這種命令,即使……為了金聖。”
她再一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第一次深夜跑到我的逍遙居來,我就已經有所察覺。只是我總不大相信,堂堂聖朝為什麼對一個傳說這麼感興趣。金聖雖然聽來厲害,其實,並沒有那麼神奇。”
聽他口風鬆動,似乎要講關於金聖的秘密,她凝神細聽,卻不料他又轉移了話題。
“為什麼答應他這麼一個荒唐的提議?”
她靜靜地想了很久,“因為……他是丞相。”
金城靈皺皺眉,“是因為他是你的主子,還是因為你的私人感情裡對他有不一樣的情愫?”換句話說,這個女人該不是暗戀令狐笑,才對主子的話如此惟命是從吧?
“我從很小的時候被賣到令狐家做婢女,學到的第一條家規就是遵從主人的所有命令。”令狐清清忽然覺得金城靈剛才的話裡怎麼有股酸味,他該不是在……吃醋?
他在她的後脖頸那裡吹了口氣,“嗯,很聽話,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奴婢一定會很開心。”
“你的人對你也很忠心啊!”她想起鷹問天,“鷹問天為了怕我傷害到你,幾次給我警告,還想揭穿我。”
他無聲地笑笑,“表面上的忠心並不代表是真的忠誠。”
“嗯?”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你的謎我就先問到這裡,現在你該睡覺了。”他再次轉移話題。
“我睡不著。”她很意外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很柔媚,更想不到自己也會撒嬌。
金城靈靜了一會兒,開口道:“那好,我給你講我的故事,說不定講著講著你就想睡了。”
“好——”
“從哪裡講起呢?”他理著頭緒,“我的兄弟姐妹,我和你說過他們,他們都很早就死了。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的一個姐姐因為生病而死,我是父王的第二個兒子,我的大哥比我年長兩歲,自小和我的感情很好,不過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父王正要把他立為太子,他卻在一次打獵中被流箭射中而死。”
“是誰射的流箭?”她忍不住打斷。
“不知道,那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他繼續講述下去,“父王擔心是天意不許他太早立太子,就不再敢提這件事情,直到我的小弟弟也長到十五歲,父王十分鐘愛他,有意培養他做繼承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