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去,果然在窗戶上看到一封信被別在那裡。
“要是丞相送來的信,不應該這樣光明正大地擺在這裡的。”她狐疑地走過去,將信抽下來。信封上空無一宇,用紙不是聖朝最常用的白浪雪箋。
默默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咦?這信封好像不是我們聖朝的。”
“這是金城國特有的紙,叫金葉琉璃。”令狐清清以為又是金城靈在耍什麼新花招,但是抽出那封信後,看到上面的字卻讓她愣住。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得。若想全身而退,請至西宮門一見。
“清清姐,這封信是誰寫的?上面的話好像是在威脅你啊,你可千萬別去。”默默擔心地囑咐,“現在既然鷹問天公開說你是假的,肯定有好多人想對你不利。”
“但是對方在信中說『若想全身而退』,可見他找我去,並不是想害我。”
“哎呀,那是騙你的話啦!把你騙去了,誰知道他要做什麼?”
令狐清清捏緊信封,思忖良久,“默默,又要麻煩你為我守門了,還有,想辦法通知令狐族的人,不要為今天白天朝上的事情焦躁,金城靈當面沒有揭穿我的真面目,就應該不會私下對我不利,所以在這個時候大家也不要自亂陣腳。”
“你還是要去?”
“丞相常說一句話,若想知道敵人是否會威脅到自己,就要知道敵人的心在想什麼。”令狐清清笑道,“但我不是丞相,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如果連敵人都見不到,我怎麼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東宮到西宮門,要走很遠的一段路,此刻已經是月掛中天了,令狐清清一路走來遇到不少金城國計程車兵。
顯然大家已經聽到了白天在朝上的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所以雖然士兵們的態度還算恭敬,但是人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像是在心中揣測著她的身份來歷到底是真是假。
她視若不見,身邊更不多帶一個人,筆直地朝前走,一路走到西宮門門口,遠遠地有個人跑過來,熱絡地和她打招呼,“公主,這麼晚了,您怎麼到這裡來?”
她認出了那個人,是那天幫她找到白雪狐裘的小兵,於是報以微笑,“今天是你當值?”
“是啊,小的叫金來福,公主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小的。”
“找你管什麼用?”西宮門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接著,從對面快速走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幾乎是瞬間就走到她面前,低喝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令狐清清眯起眼睛,看著那人,嘴角扯起淡淡的笑,“原來是鷹將軍,見了本宮連句客氣話都不肯說嗎?”
“哼,騙子一個,還敢自稱『本宮』,你真以為鷹某自甘當笨蛋,任你為所欲為?”他咬牙切齒地又說:“我才不在乎你在王面前是怎麼巧言善辯,詭計多端,鷹某定會拆穿你的假面具。”
“既然鷹將軍對本宮無好感,本宮也不和你辯白。”她微微笑著的時候,眼睛已經在悄悄留意四周。這裡距離宮內的軍營很近,那個神秘人為何會約在這裡?
她本以為是鷹問天約她來的,但是看鷹問天一副恨不得將她綁赴刑場的樣子,又覺得不應該是他。
她四下張望之時,鷹問天揚聲喝道:“乾站著做什麼?還不送我們這位『公主』回宮休息?”
他的這句話是說給金來福聽的。
金來福急忙答應著引導令狐清清往回走。
令狐清清並不反抗,抿唇一笑,慢慢地向回踱步。
“公主您可別生氣,我們將軍就是個火爆脾氣,直來直去,想到什麼說什麼。”金來福似乎和他家將軍並不是一條心,對她很是信服的樣子。
“我怎麼會和他生氣呢!鷹將軍有功於金城國我是知道的,將來還要靠他繼續輔佐金城君,我也不想王為難。”
她柔聲應對著,眼角的餘光忽然感覺到不遠處有奇怪的光芒一閃,緊接著,走在她身後的金來福一下子沒了聲音。
她回頭去看,只見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會動也不會聽,而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全身黑衣,連面孔都看不清楚的黑衣人。
“是你寫信約我來的?”
那人昂著頭,丟過來一張紙,紙上寫著——
我欲與你聯手,如何?
令狐清清啞然失笑,“與我聯手?你想和我聯手做什麼?”
那人依舊不吭聲,紙條倒是早已料準似的,一張接一張地扔過來。
我知道你是為了金聖而來,也知你不是真正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