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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傅容不置可否,“夫人那年發生了什麼?”

他來內室之前曾問過鶯時,只鶯時那時仍未入府,對此事也是知之不詳。後來是從平南王府的老家僕裡聽說了幾句,才知道有那麼一回事,薛紛紛對此緘口不言,她們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問,隻日後刻意避諱就是。

如今逼得急了,薛紛紛從他身邊下床,踩在腳踏上手忙腳亂地穿好鞋子,“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我早都忘了。”她穿了好幾下才擠進鞋裡,手上動作微不可察地顫抖,迫不及待地從傅容身旁站起,要到外室去。

傅容將她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此刻亦不阻攔,只陳述道:“我已讓人罰了春華。”

薛紛紛頓住,微微詫異地回眸,旋即嘴角抿起弧度,不加掩飾地嘲諷,“她又沒錯,將軍為什麼要罰她?”

想不到這小丫頭氣量跟體型成正比,小得讓傅容可氣可笑,“昨日是我衝動了,沒查清事實冤枉了你。”

“哦。”薛紛紛在他跟前,這會兒也不急著出去了,兩人一坐一立,她好不容易找到平視的機會,“所以將軍是在向我道歉嗎?”

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差一點鼻子就能翹到天上去,偏生讓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傅容伸展了下雙腿,眼裡不由自主浮上淺淡揶揄,“是,我在向你道歉。”

換做別人早就受寵若驚地接受了,哪有她這般不識好歹,黛眉一抬高傲得很,“可是我不想接受,昨天莫名其妙被將軍數落了一頓,我心情很不好,又生病了。病人總是需要照顧的,將軍您請多擔待點吧。”

說罷竟然真的徑自走出了內室,沒看見傅容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硬生生給她氣笑了。

*

薛紛紛睡飽了回籠覺,神清氣爽,步伐鬆快地轉過屏風。

早在傅容進屋時鶯時便懸著一顆心,惴惴不安,現下見得薛紛紛出來,連忙放下擦拭的素三彩菊花耳瓶,“小姐。”

薛紛紛不顧她殷切的眼神,從身邊走過坐在八仙椅上,揉了揉肚子蜷成一團,“我餓了,飯飯呢?”

“已經在置備早飯了。”鶯時走到她跟前,又往裡間看了看,“怎麼不見……”

薛紛紛抬眸嬉笑,打趣道:“我的鶯時不會看上大將軍了吧,總是對他如此上心。”

話音剛落,便見從裡面走出來一人,除了傅容還能有誰?

鶯時嗔了薛紛紛一眼,弓身退至一旁。

對於薛紛紛三番五次地意欲撮合他和自己丫鬟的事,傅容素來不予置評,一派坦然地在左手邊坐下,仿若沒聽見方才那番話一般。

好在這時飯飯及時出現打破僵局,在大圓桌上逐一擺上菜式,中間是一道為薛紛紛滋陰補氣的椰子元肉白鴿湯,其他生滾牛肉粥,水晶蒸餃,荷葉糯米雞,鮮蝦燒麥,蟹黃湯包和馬蹄糕等,另又配了些醬蘿蔔小菜,真是一桌地地道道的粵東早點。

都說人生病了是最脆弱的,她昨日生病了分外想家,便早早地吩咐了飯飯今天早點,一坐下來便覺得整個人心情都好了。然而往旁邊睇去,傅容卻是極不習慣的,季夏給他盛的一碗粥動也沒動過,顯然吃不習慣。

薛紛紛夾了個糯米雞放在面前碟子裡,挑開外層荷葉,清香撲鼻,露出裡面蒸的金黃的糯米。她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細細咀嚼,鮮味充盈口腔,不一會兒便將整個都吃完了。

眼光一瞥見傅容只喝了一口粥,便將勺子放下了。他又夾了個蟹黃湯包,才咬一口裡面汁水便溢了出來,充沛湯汁灑在身上,暈染了好大一片。

這頓飯總算讓傅容沒了一點胃口,他站起來抖了抖衣袍,眉頭蹙得比那蟹黃包的褶兒還多。

難得見大將軍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薛紛紛心情頗好地把醬蘿蔔咬得喀滋作響,吩咐季夏道:“快帶將軍去換身衣裳,真是的,怎麼一點眼色也沒有。”

傅容焉能不知她的想法,目光從她笑眯眯的小臉上一掃而過,“不必了,我自己去。”

待人轉入內室,一旁站的幾人仍舊戰戰兢兢,頗為忐忑。

方才將軍那眼神簡直是煩悶不耐到了極點,也只有小姐這般缺心眼的還能笑出來了……

“小姐,其實將軍待您挺好的……”鶯時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何必這樣捉弄……”

這話說得薛紛紛不高興了,“我哪有捉弄他?是他自己不小心的,再說了他要是對我好,就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我了。我心眼這麼小,很記仇的。”

因著方才傅容懲戒春華時,鶯時就在一旁,是以把那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