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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身後,一臉複雜。

傅容隨在薛紛紛身後下馬車,寬肩闊背,舉手投足恣意灑脫。看著這個比女兒大了足足十四歲的男人,孔知秋心中百感交集,一時竟忘了招呼。

傅容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朝兩人喚了聲:“傅容見過岳父,岳母。”

相較之下平南王顯得隨和許多,上前托起他手臂,和顏悅色道:“將軍快起,此行路途遙遠,奔波勞累,不如先隨老臣進屋去再談。”

平南王年輕時崢嶸一生,與他定有許多共同話題,難怪一見如故。

傅容忙道:“岳父叫我表字百川就好,在您面前倒怎敢自稱將軍。”

曾二十年前,薛謙之名在大越如雷貫耳,平定藩王叛亂,身先士卒,是大越的英雄。即便現下定居粵東,仍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朝廷邊關之事瞭若指掌,是以對傅容更有了幾分惜才之感。

一行人陸續進府,薛紛紛寸步不離跟在薛夫人身邊,攀著她手臂撒嬌軟語,只偶爾跟身旁二姐三姐說上兩句。

薛夫人無奈地點了點她額頭,看了右側後方藍色身影一眼,“出嫁前你跟錦意關係最好,不過才兩個月時間,如今竟是連招呼都不同他打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薛紛紛逃避無門,只得朝身後綻開一笑,“六哥。”

深色藍羅道袍男子噙著淺淡笑意,眼角有一處指甲蓋大小月牙形狀的疤痕,如今雖已淡化許多,但卻仍能看出來。嵌在他俊逸倜儻的臉上,平添一抹遺憾,卻又引人無限遐思,這疤痕究竟緣何而來?

薛錦意話裡聽不出情緒,“這才多久,紛紛便與我生分了。”

其中意味或許只有薛紛紛能懂,因為她以前總愛戲稱六哥為“意美人”,無論教訓多少次都不改,從未規規矩矩地喚過一聲六哥。

薛紛紛抿唇,“六哥以前總說我沒大沒小,現在我規矩一回,你反倒又不滿意了。”

許久不見還是這麼伶牙俐齒,薛錦意從她臉上收回目光,嘴邊笑意漸濃,眼睛卻深不見底。

*

正堂裡平南王和傅容幾位男人在談話,薛夫人領著薛紛紛和幾位女眷到一側廂房中,丫鬟端來洋漆描金小茶盤,上面放著四盞青瓷茶杯,墨江雲針馥郁清香,一一擺放在幾人跟前。

薛紛紛還未來得及喝一口茶,坐她右邊的三姐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地問:“紛紛,傅將軍平常待你可好?”

她認真琢磨一番,話到嘴邊時又被二姐截住了,“我看傅將軍不似旁人傳的那般可怕,虎背熊腰,倒有幾分雄姿英發的味道。”說著還杵了杵她手臂,悄悄地問:“你們若是做起那事……”

薛紛紛到底是黃花姑娘,當即臉上一熱,“二姐說這話好不正經。”

屋裡只有她們四人,府裡妾室是入不得這些檯面的,此刻正在後院安頓著。薛夫人低咳一聲,二姐三姐話聲戛然而止,面色訕訕及時轉了話題。

待她二人離去後,薛夫人才把她叫來身邊問道:“紛紛,你實話跟孃親說,你跟那傅容有沒有……”

薛紛紛依偎在她一側,此刻沒有外人在,便實話實說道:“沒有,他都是睡在書房的,孃親給我的那些壓箱底一個也沒用上。”

這丫頭說起話來好不害臊,薛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啊。”

然而聽說他們仍未圓房,薛夫人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不圓房說明對方沒把紛紛當回事,圓房了又替女兒覺得吃虧,左右都是擔心她受委屈。

偏這丫頭缺心眼,還不以為意道:“床那麼大,我一個人睡還自在。”

自從傅容說要睡一起後,她半夜手腳都施展不開。

薛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又點她腦門子,“白費心思給你準備了那些東西。”

末了又問:“將軍父母對你如何?”

提起這個薛紛紛便鬱卒,她把頭往百蝶穿花坐褥上一埋,半響了露出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覷了覷薛夫人,“沒有孃親對我好。”

這話說得薛夫人心頭情緒氾濫,只覺得不知該如何疼她才好,“你這張嘴,淨會挑好聽的話說。”

想了想又勸慰她,“你既然已經嫁到將軍府去,便當那就是你家,傅容父母便是你的爹爹孃親,需得盡心盡意伺候他們。將心比心,他們會感覺到的。”

哪知薛紛紛聽了卻一點不贊同,“那裡怎麼是我家呢?我家在這裡,你們才是我爹爹孃親,他們只是我公公婆婆。我可以對他們好,但是娘您也教過,人不能忘本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