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蔚鴦忙拍撫她因為心痛而不斷抽動的雙肩。
“我被救回來之後,就去醫院守著他,剛剛他醒了,這是他剛剛和我說的。說得時候還笑,笑我蠢,笑我傻,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而不知。”
晶瑩的淚珠汩汩而下。
那個陽光一樣的少年啊,竟會對曾經的愛人說出這種殘忍的話來。
想想之前幾次相見,霍巖溫溫如美玉,目光溫存似月光,擁著裴玉瑚時,那個體貼,那個呵護,一點也看不出他比裴玉瑚小,處處流露著一種成熟男人才會擁有的細緻入微。
說真的,她真的有點難以想象,那些柔情蜜意,全是裝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
如果真是裝的,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太太太可怕了。
“別哭,你現在不能傷心……”蔚鴦忍不住輕輕擁住她。
誰知裴玉瑚卻哭得越發厲害了,那哭音,悽悽慘慘切切的,聽得人倍感心酸……酸到忍不住想陪她一起哭。
驕傲的南江第一名媛,這一次真的是被害那個少年害慘了。
“有件事,也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數?”
蔚鴦想引開她的注意力。
“什麼?”
她哽咽著問。
“你懷孕了,應該有三個月了……我覺得你應該有數吧……”
懷孕一個月可能沒什麼反應,懷孕三個月當事人肯定知道一些的。
裴玉瑚抹了一把淚,雙手不覺撫上了小腹,眼淚還在止不住地掉下來,她咬著唇,憋了好一會兒,才抽噎著答道:“對,我懷孕了,本來,我想在他生日那天告訴他的。十月十日,就是他生日,沒幾天了,結果……”
唉!
女人啊,愛一個男人時,會死心踏實,任何事都替他著想,總會懷著一腔浪漫的柔情,想給心愛的他製造驚喜,誰能想到,這些驚喜,有時會變成挖人心肝的痛處。
“也就是說,現在他還不知道?”
蔚鴦凝神輕問。
“嗯。”
“你現別難過,也許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現在,你好好睡一覺,回頭我們一起想辦法?懷孕這件事,你先不要和裴司令和裴夫人說。”
為了裴家的名譽著想,裴司令和裴夫人有可能會逼她把孩子流掉——事態會往哪個方向發展這會兒不知道,現在她們要做的事是不讓事態惡化。
真要是把孩子弄掉了,那裴玉瑚和霍巖之間的可能,也許就完完全全沒了。
“蔚鴦,你會幫我麼?”
她抓著她手,就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會。你先睡覺。睡醒了我們一起去會會霍巖。”
“好。我聽你的。我睡覺。可你不要騙我。”
她殷殷地求著。
“當然……快閉上眼……”
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蔚鴦把裴玉瑚給哄睡了,她深深吁了一口氣,退出來,靠在牆上,心頭有點不好受。
走下樓來時,裴淵在裴夫人的陪同下急匆匆走進來。
“玉瑚還好嗎?”
“醒了,又睡了。”
她回答。
“我去看看。”
裴夫人放心不下,匆匆上樓。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有問題嗎?”
裴淵看到蔚鴦的面色沉沉的,像是有心事。
“我想知道裴伯伯會怎麼處理霍巖和三小姐的關係?”
她不想繞彎子,實話實問。
“霍巖想害御洲,更想破壞三地共治,查清事實,必須判以死刑。”
南江地區,對於想破壞裴家統治權的行為,從來不會估息,所以,裴淵這麼說,她一點也沒意外。
“那三小姐怎麼辦?”
她看得出來裴淵真的很疼這個女兒的,否則昨天也不會因為救女兒而閃到了腰。
“這個結果,她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話說得格外殘忍。
“也許這件事,別有原因呢?如果霍巖的刺殺情有可原的話,您還會要他命嗎?”
“這要看情況。”
“裴伯伯您能讓我見見這個霍巖嗎?”
慕戎徵那邊行不通,那就在裴淵這邊動腦筋。
“如果你要霍巖死,三小姐會丟掉半條命。您這麼疼愛三小姐,想來也不希望三小姐出事吧……”
裴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