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有一股暗香襲來。
裴玉瑚的衣帽間比慕戎徵的大得多多,本該做在書房的地方全弄成了衣帽間:“這邊有一些三小姐不穿的衣服,是小號碼,正合適您穿。您自己挑一件,我先出去了……”
蔚鴦挑了一件粉色的裙子換上,出來時抱著那件髒衣服,隨意一瞄,正好瞄到桌面上擱著一張霍巖的單人臺照,她不著痕跡將其順手牽羊,匆匆出來回了慕戎徵的房間,關門後把照片遞了過去。
“媽,這人就是霍巖。”
急忙忙,程蒽將照片接過看,目光一下變得深邃難懂。
這是什麼表情呀?
若非認得母親不可能這樣。
而且,她感覺,母親急匆匆從溫市趕來似乎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這個素未謀面地霍巖。
“霍巖和媽是舊識嗎?”
她試探著問。
“這個人……死了沒有?”
說話都結巴了。
“沒死,搶救回來了。”
“蔚鴦……”程蒽突然揪住她,說得極為急切,“你能想法子讓我見一見這個人嗎?”
“媽,您為什麼突然要見他?他和您是什麼關係,以至於讓您這麼著急?”
她被母親這異樣的神情驚到了,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覺凝神細問。
“我不知道,說不上來,只有見過面了,我才能確定。”
程蒽的語氣隱隱帶著一些焦慮。
可她卻不知道她在焦慮什麼。
“想要見到霍巖,必須透過慕戎徵,媽,你說不出一個原因來,我怎麼向他提這個請求?”
“這件事最好不能讓四少知道。”
“……”
蔚鴦想不明白啊,母親怎麼會變得這麼反常?
“可為什麼呀?”
程蒽轉過了頭,神情是極度不自然的,“這件事,你先別管,回頭我我再告訴你……”
這很難的。
但蔚鴦想了想,還是咬牙答應了:“好,我去試試……”
*
慕戎徵從司令部回來,看到蔚鴦在走道上來來回回走著,遠遠看到她時,飛奔而來,整個人就像一隻粉嫩的蝴蝶,翩翩而來時,美極了。
“有沒有受傷?”
待走近,她上下左右直打量。
“沒。”他把人拉進懷,在那嬌豔紅軟的唇上啄了一下,“怎麼穿了裴玉瑚的舊衣服?”
“我的衣服髒了,這裡沒衣服換。”
“等一下我讓人給你去白堤拿。這幾天你就在南宮住,哪也不準去。”一頓,又衝主屋那邊望了望,“聽說程姨來了?人呢?”
“擔心我們出事,一宿沒睡。吃了早點,在客房睡下了。你一宿沒睡?”
她瞅著他,冷峻的臉上有一些倦容,不過目光依舊溫存,
“眯了一會兒。”
“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不了,我得去會會霍巖,他醒了。”
蔚鴦目光一閃,“那我給你換一下藥。”
“好。”
他把她摟緊了,語氣是那麼溫和。
兩個人一起往主屋而去,上了樓,進了房間。
蔚鴦去拿來醫藥箱,給他解開釦子,繞開紗布,清洗,上藥,整個過程,她顯得無比小心謹慎。
慕戎徵不說話,目光望著遠方,深深地,也不知在思量什麼——今天的他,神情有點古怪,顯得心事沉沉的。
“戎徵,我能去見見霍巖嗎?”
她這麼一問,他立馬收回了注意力,輕輕道:“你和他又不熟,為什麼要見?”
“他要殺你,我是你女人,總得了解一下這個中的原因。”
“我查清楚後第一時間向你彙報,現在還是別出去了,乖乖待在家裡,安安靜靜地看你書。你現在報的這門專業,可不容易!”
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呢地摟了好一會兒。
“可是……”
“我要去醫院了。”在她唇上琢了一下,他推開她,去找了一件乾淨的襯衫套上,扣上釦子,又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晚上見。”
“喂……你就讓我見見嘛……”
“好好休息。”
那態度表明,他不想她和霍巖接觸。
可為什麼呀?
母親好像瞞著她什麼,慕戎徵心裡似乎也藏著秘密,這霍巖到底是什麼來頭呀?